江睦月第二次来到这个地方,难以想象重山小世界的出口居然设在凡间。
他与那龙女一行不欢而散,独自登上了九重天。
天上人声嘈杂,新的规矩正在制定。
道衡公务繁忙,着实抽不出时间搭理他,便百忙之中抽空给他在凡间指了个路。
到了那江南水乡已是夜间,他要去的地方恰在湖边上,隔岸俱是数不清的红灯笼,湖边上柳树摇着轻飘飘的枝条。当真是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
方正的牌匾上铁画银钩的三个大字“智学堂。”
他笑了笑,也不知道那书生居然开了个学堂。
深夜敲门扰人清梦从不在他考虑之中,“吱呀——”一声门开了,看清了那人的面容之后,一个亟不可待的吻落在他脸上。
而后逐渐从嘴角移到唇瓣上。
“唔师父”江睦月抽空打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中抽身。
王冰鉴仔细的打量他,“是道衡介绍你来的?”
喉结上下滚动,江睦月与他对望,眼睛不由得湿漉起来,“好久不见。”
王冰鉴笑道:“久什么?”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拽进屋里。
“砰——”一声,胸前被人猛地一压,狠狠甩在门框上,那人显然有些操之过急,炙热的吻落在他脸颊,大手在他背后揉搓。那么急切,像是时间不够了,要赶在最后一刻把他整个人融进怀里。
江睦月被他亲的喘不过气,男人的胡茬戳在他脸上,既痛又痒,总的来说还是痒的多,他用尽全力推拒那人的胸口,却只能引起对方更强力的控制。
一吻结束,江睦月气喘嘘嘘,眼角眉梢带着一抹红晕,“做什么如此着急?”
虽是停下了亲吻,但王冰鉴仍压着他的胸口,一只手伸进他衣裳里面,“师父好想你”
江睦月愣住,不由得酸道,“你想的是我还是你心底那个前世短命鬼?”
王冰鉴亲昵的贴住他的额头,“是我从小捧到大的徒弟。”
他要办的那件大事太重要,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害所以远离他。
“我也是计划里的一部分?”江睦月问,他后来上了九重天与道衡打听,自然知道王冰鉴都背着他做了什么。
江睦月凝望着他,男人似是很久没有得到安眠,胡子眉毛一把抓,眼睛里俱是数不清的红血丝。
王冰鉴摸着他的后背像在安抚温顺的小动物,“你不在计划里,你在为师心里。”
江睦月心中一跳,仍佯装嫌弃,“恶心。”
王冰鉴按着他的头亲吻他的耳根与脖颈,“说我恶心,嗯?倒要让你瞧瞧师父还有更恶心的呢。”
于江睦月而言,已是阔别半年没有见,两个人都很急切。
只草草扒开下身的衣物便被按在门框上强行进入了,初初进来的时候有些疼痛的,但由于对于这具身体的熟悉,忍过开头的酸涩便是极致的快感。
是最亲密的距离与最亲密的两个人。
“唔”江睦月咬着下唇强忍着一波波的快感,身后是密密麻麻的撞击,双眼无神,眼前俱是散乱的画面。透过门框上的栅格板,是隐约的红灯笼,他想起湖光、想起春风、想起平静安详的水乡生活。
王冰鉴说他要留在这做一个教书先生,因着每一个教书先生都是长胡子凶巴巴的,所以他也要蓄须,最好像是关二爷那么长。
江睦月心道怪不得那么扎人,一时觉得好笑,他一个剑俢教武艺还差不多,教什么写字画画?
两人已俨然进入老夫老夫模式,略为情动的喘息再难以按捺的住。
“啊哈唔师父”江睦月想回头看他,微微昂着头便被身后那人会意的噙住他递过来的唇瓣。
又过了三年。
江睦月最终也没允许他蓄须。
他既已国破家亡,便不甚在意在哪里安家,反正有他师父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某一日,有人来上门,正是那位风流倜傥的紫衣仙君。
道衡说他与重山小世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近来小世界已耗空了他全部的修为,内丹似是一颗空心丹。
或许这就是他当年为了夺取小世界不择手段的后果。
他都这样了能勉强保住一条命便不错,天帝自然不敢再留他在天上。
便来投奔了他这凡间挚友,说什么也要同他二人一起住。
江睦月开始还以为他二人关系好,那这同居日子便也轻松许多。
谁知正是因为他二人互相引为知己,道衡那张毒舌便闭不上,口不择言的很,无论哪个方面总是要与王冰鉴争个长短。
好在王冰鉴念着他曾对江睦月多有照顾,便也不屑于他计较。
之间楚明沉来他家中做过客,知道他过的还不错便离开了。
江睦月劝他不要再为了龙女救了他一命就这样毫无底线地为她卖命,也不知他听没听进去。
终其一生,楚明沉都再也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