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呢大衣,他清癯端正的脸庞在
灯光下依稀可见当年的儒雅风范。只可惜双目焕然无神,手脚脸颊不停颤抖着,
就连白莉媛在一旁不断跟他讲话也视若不见,好像整个人的灵魂已经不在这副躯
体上一般。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外头已经响起此起彼伏的爆竹声。黄莺与蓝香
忙着将一盘盘香气扑鼻的菜肴端了上来,有醉鸡、熏鱼、八珍素什锦、腐竹红烧
肉、烤麸、鳗鲞等等。
待这座充满江南风味的菜肴上齐后,我自考奋勇的拿起副响到门口放了
起来,震天动地的炮仗声把大毛二毛和双胞胎惊回了屋中,随着一阵刺鼻的硫磺
味,宣告除夕夜的开始。
大家都坐回圆桌上,蓝香把一盘放满了肉圆、鱼丸、鹌鹑蛋、皮肚、木耳的
粉条放在桌子当中,这道叫「大团圆」的菜是年夜饭必备的头道菜。白祈生先拿
小碗装了一碗给父亲,然后是母亲、姑姑和我,最后才装给双胞胎,一直眼巴巴
坐在椅子上等着小女孩们忙不迭的吃了起来。
桌上已经烫好了一锡壶黄酒,蓝香提起锡壶给每个人面前的杯子倒满,黄莺
忙叫道:「香儿,别忙活了,来一起吃饭了。」
蓝香这才脱下围裙,有些腼腆的在桌尾坐下,黄莺举起面前的酒杯道:「今
天是大年三十,我们白家喜事连连,真真叫做大团圆了。来,大家干了这杯,庆
祝新年。」
除了双胞胎,我们都把面前的酒喝干了。黄莺喝了半口却停下,把杯子凑在
丈夫嘴边,细声好语的喂他喝了剩下的几口。然后,她拿起一条餐巾绑在大舅舅
的胸前,拣了些桌上酥烂易嚼的菜放在一个海碗里,先在自己口中嚼脆了,然后
用调羹细细的喂给大舅舅吃。
大舅舅见到黄莺之后,眼中的浓雾散了好多,他好像只记得这个结发之妻一
般,很顺从的听由她摆布,努力的张开还在颤抖着的嘴巴,把黄莺咀嚼后的饭菜
吞入口中,他的牙关不住抖动着,有时候菜汁和饭粒会从嘴角溢出,流到下面的
餐巾上,黄莺会轻轻的将他嘴角的污渍擦净,然后再继续喂他。
大舅舅当年以出众的外表和渊博的知识在乡里着称,在他手底下不知培养出
了多少人才,走在街上人人都会尊敬的称呼一声「老校长」。而今满头华发的他
却只能屈身在轮椅上,像一个未长大的小孩般由自己的妻子喂饭。此情此景,让
我们看了心下恻然。
可是黄莺对大舅舅的悉心照料又让我们大为感动,他们之间虽然没有对话,
但是一举一动和一个眼神间,流露的都是浓浓的爱意。我不由得向白莉媛看去,
她正痴痴的看着哥哥嫂子的动作入神了,眼框中有些晶莹闪亮的东西。我心中一
动,伸出筷子挟了些鱼丸放入她碗中,一只手放在她削肩上抚摸了下,轻声道:
「妈妈,你也吃些吧。」
我难得有这幺体贴的表现,白莉媛先是有些惊讶,很快她就露出了个发自内
心的笑容,她朝我点点头,挟着鱼丸送至嘴边,两片鲜红的樱唇轻启间,露出编
贝般整齐洁白的玉齿,轻轻的咬在雪球般的鱼丸上,然后嫣红的舌尖一闪,便把
鱼丸吞入口中,她修长纤细的脖颈上一阵蠕动,然后展颜对我笑道:「真好吃。
」
「我愿意永远喂你吃。」我对着她轻轻张口说出了这几句话,但却没有发出
声音来。
聪慧的白莉媛很快就读懂了我的唇语,她看了一眼哥哥嫂子,然后轻咬下唇
瞄了我一眼,那对剪水双瞳中秋波荡漾,动人不已。
回过头来,她红唇开合之间,也对我说了三个字,让我听了心花怒放。
我把左手从桌底下伸过去,先是碰到白莉媛裙子上的蕾丝面料,然后触摸到
光滑细腻的丝袜上,白莉媛吃了一惊,大腿往回收了一下,她又不敢做出太大的
动作,生怕被家人看出端倪,只好放下右手想阻挡我的动作。
我顺势将那只纤长滑腻的柔荑纳入掌中,她纤手轻颤了下,却没有抽身而去
,只好仍由我握着。
隔着桌布,我不用担心其他人会看见我俩之间的这点小动作,对面那对双胞
胎正忙于碗中的食物,其他人则被我们的身子挡住了。
我满怀柔情的抚摸着白莉媛的纤手,虽然目光所见不及,但是传来的触感却
丝毫不逊色,纤长的五指像白葱般细致,温软滑腻的皮肤就像凝固了的乳酪,我
张开五指与她的手心相对并拢着,我们的双手在桌子底下紧紧相握,她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