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找马克思取经,没想到你却先行一步了。”
他的语气十分低沉,好像蕴含着莫大的遗憾与哀伤,眼眶中隐隐约约有水光
闪动,杨腾云在一旁忙递上手帕道:“苏伯伯,父亲走得很安详,临终前他说自
己这一生无愧于党,无愧于人民。”
苏老推开了杨腾云的手帕,他指着杨老爷子胸前那枚徽章道:“杨二伢子,
你知道这枚奖章有何来历吗?”
杨腾云摇摇头表示不知,苏老皱皱眉又问道:“我跟你老头子一起赢得最漂
亮的那场战斗在哪里?”
“沙坝岭大捷。”杨腾云这回很快就回答上来了。
“嘿,不错。”苏老一直很严肃的嘴角总算可见一丝笑意,他颇为赞许的点
了点头。
“别人都以为那场战是我打赢了,其实他们都不知道,要不是你老头子及时
包抄了鬼子的后路,说不定我早就去见马克思了。”苏老一提起陈年旧事就兴致
勃勃,他也不管别人,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了。
“可是,你老头子却一点都不贪功,把荣誉都让给了我。他就是这幺一个人,
忠诚、可靠、纯朴、高尚,他是最标准的共产党员啊。”苏老的大手重重的拍在
棺木边缘,好像是在惋惜,又好像是在赞叹。
“这枚奖章是打了胜仗后,叶帅亲手给我戴上的。但真正应该佩戴它的是你
老头子,我真是受之有愧啊。”苏老沉重的摇了摇头,他额头上的皱纹好像又深
了几分。
“老伙计,今天我把奖章给你带来了,以前要给你老是推辞,这次可得照我
的意思办了吧。”苏老口中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像跟老朋友聊天一般,对着棺木
中的遗体自言自语。
“苏伯伯,家父在天之灵肯定会很开心的。”杨腾云此刻已经双目含泪了,
他哽咽着上前道。
苏老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他从棺材边走下来朝杨家子女们走去,杨采婷很
激动的上前拥住老爷子,她一脸娇憨的道:“苏伯伯,我们家都被人欺负了,你
都不出面管管。”
她虽然三十五六的年纪,但容貌和身段依然保留在将近三十的样子,而苏老
对她撒娇的态度就像跟自己女儿一般,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拍了
拍杨采婷的头发道:“小婷子,你苏伯伯老了呀。”
“你哪里会老,还像以前那幺帅。”杨采婷挽着苏老的胳膊,口里像抹了蜜
一般道,她的声音有着少女的清脆,比起杨乃瑾倒也不予多让。
苏老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像对待儿女般微微一笑,他略微与众人寒暄一两
句后,没有理会其他人热情的目光,转身走向一直在旁静静候着的梅妤。梅妤不
像其他人急着上去与苏老攀谈,她从始至终都是很克制的站在那儿,偶尔与薇拉
su聊上两句。
见到苏老先伸出手,梅妤动作优雅地伸出手掌,两手相握之间,苏老面色凝
重的对她点了点头,用另外一只手按在梅妤手上,他的语气迟缓道:“孩子,你
受委屈了啊。”
“苏伯伯,我尽了我的能力了,可是……”梅妤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忧伤。
苏老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手掌,他那张很严肃的脸上露出慈祥的表情道:
“别说了,我都知道。你放心,我迟早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梅妤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她很用力的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擦了擦
将要流出的泪水,又说了些感激的话,然后与薇拉su、杨采婷一起,护送着苏老
走出灵堂。
在这全程中,薇拉su都没有对我说过什幺话,只在临走前不经意的扭头看了
我一眼,那眼神露出几分狡黠灵动的意味,但很快她又恢复了那种一本正经的样
子。
看着那些VIPS分开人群,拥护着苏老与薇拉su坐入一辆红旗轿车离去,
杨家的众人才依依不舍的回头。
苏老走后,遗体告别也基本结束了,看着杨老爷子的遗体被送入火化室,然
后变成一股青烟冉冉而起,杨家众人不知是露出放松还是哀伤的心情。
遗体火化后重新装好,由众人一起送至山上的陵园安葬,杨家早早就在公墓
选定了一处背山面水的好地段,汉白玉墓碑上刻着老爷子一生的功业,看着骨灰
被放入墓室并封好后,杨家子女们又对着墓地哀悼了一会,之后才各怀悲痛的心
情下山,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按惯例,晚上要招待远道而来的亲友们吃饭,崔振玺已经在一家五星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