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热的刘天赐进入卧房,房中的浴桶内已经装满了热水。其余人全部退了出去,刘饕的贴身禁军侍卫守在门外。
抱著刘天赐进入浴桶内,刘饕一手按在刘天赐的腰上,一手给他清洗。刘天赐的身体因高热而不时发抖,热水让他的脸色好了一些,却仍是惨白。刘饕哼起了歌谣,绵绵的内息进入刘天赐体内,刘天赐跨坐在刘饕的腰上,在儿时的歌谣中呢喃:“饕儿……坏……”刘天赐已经醒了,眼睛湿湿的。
“坏,饕儿坏,饕儿没有保护好小皇叔。”刘饕拭去刘天赐又掉下的泪,然後把指头伸进刘天赐的嘴里,让他惩罚。
刘天赐“吃”了几口刘饕的指头,吐出来,抱紧刘饕的脖子,依旧惊恐:“饕儿,碰,碰,怕,坏。”打著哆嗦的身子,热度又升起。
“现在是饕儿,不是坏人。”刘饕的脸在刘天赐被捏青的左脸上轻蹭,“饕儿把坏人的碰碰擦掉了,现在留下的是饕儿的。”
“饕儿……”刘天赐撇著嘴,哽咽,“天天……饕儿……找天天……”
刘饕的双眸猛得暗沈,接著微微一笑,问:“什麽天天?”
“天天……”刘天赐仰头,泪滴滴落入水中,不会解释的他只能说,“芋头的,天天。”
刘饕拿湿巾擦拭刘天赐的脸:“小皇叔,天天走了。”
“不走不走。”刘天赐一听,直起身子慌乱地大叫,脸色变得极差。
刘饕把刘天赐重新搂回来,对哭著的刘天赐道:“小皇叔,是饕儿说错了。天天去抓坏人,等他抓到坏人,就会来找小皇叔。”泡在水里,刘饕揉著刘天赐身上被霖南尚勒肿变紫的部位,很好的把他的暴虐隐藏在美丽的笑容中。
“坏人?”刘天赐抽著鼻子,信任地看著刘饕:“天天,抓坏人,不走。”
“嗯,天天去抓坏人,是饕儿说错了。”握著刘天赐的手打了自己两下,刘饕捂上刘天赐的双眸,“小皇叔,饕儿陪著你,不怕。”
趴在刘饕身上,刘天赐依赖地点头,“不怕,饕儿……饕儿……”接著,被捂著的双眸又渗出泪水,“天天……天天……”天天什麽时候能抓到坏人?握上尉天的那块“天”字玉佩,刘天赐在心里叫著天天。
刘饕又哼起歌谣,身体不适又受到惊吓的刘天赐不支地睡著了。在水凉之前,刘饕把刘天赐擦干放在床上。刘天赐的脸上、腰上和四肢有著大大小小的青紫,有霖南尚捏的,也有争夺中碰到的。刘饕用白绫就是怕伤到刘天赐,可还是伤了他。
给刘天赐上了药,换上睡衫,刘饕用被子把刘天赐裹紧,取下了刘天赐脖子上那块廉价的玉佩。
“让公主过来。”穿戴好之後,刘饕走到门边说了句,又返回床边守著睡不安稳的刘天赐。
很快,刘离就来了,身後跟著离殇。几名仆人进来把浴桶和换下的衣服全部拿了出去,并带上门。
走到床边,刘离坐下来,话还没说出口,就在看到刘天赐青紫的面颊後哭了起来。
“若你当初没有告诉小皇叔你要去闯荡江湖,小皇叔此刻是在宫里。”刘饕轻拍刘天赐,秀美的脸上是不再隐藏的责怪与怒火。出生後就被封为太子的刘饕,充满了凌人的气势与压迫感,让刘离不敢辩驳。
“这就是江湖。不是玩家家酒的地方。”刘饕对同样也受到惊吓的刘离表现地异常冷情。
“还要闯荡江湖吗?”
刘离摇头。
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妹妹,刘饕纵是万般生气,也不能一直看著刘离哭,给了刘离教训,刘饕也不再责怪她。
“为什麽那麽晚才出来,你早点来,小皇叔也不会……”刘离的泪止也止不住,床上的刘天赐陷入了噩梦中。
“是我的失算。没算到霖南尚会解开小皇叔的穴道。”抽出指头,刘饕掏出手巾把刘离脸上的泪全部擦掉。“眼睛都肿了,丑死了。”该是透著柔情的眸子,却带著嘲笑。
“饕哥哥才丑。”刘离回嘴,深深吸了几口气,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
“父王过几天来接小皇叔回宫,你也回去。”刘饕用不容别人拒绝的口吻道,刘离马上点头。
“任何人不许在小皇叔面前提尉天,包括你。”看出刘离有话要说,刘饕冷著脸说。
“饕哥哥!”刘离的话在刘饕异常温和的眸子下咽了回去。
“既然饕哥哥不同意……又为何不阻止小皇叔和他在一起?”刘离不懂,她始终弄不懂这个只比自己大几个月的太子哥哥。
这时有人推门进入,刘饕没有回答刘离的疑问。来人走进内室对著刘饕行礼後,端著碗走进床边。“这是压惊的药,我放了点朱砂。”是殷善。
刘离帮刘饕把刘天赐扶起来,刘饕吹了吹药,然後全部喝下,撬开刘天赐的嘴把药全部喂了进去。突然有苦的东西入口,刘天赐开始挣扎,可那会儿药已经全部灌了进去。
顺著刘天赐的脖子,刘饕又喂下清水,哼著儿歌哄了半天,半昏迷的刘天赐才含著刘饕的大麽指睡下了。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