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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朵“嗯”了一声,出去安排了。
槅窗外的阳光洒进来,西次间被镀了一层金光。
新荷吃过早膳后,坐在茉莉长塌上,给四叔缝制中衣。襴边用针线细细锁了。衣领处绣了青竹叶,她的女红很好,看着惟妙惟肖的。
“夫人,院里的迎春花开了,好香啊。”慧文双手捧着青花瓷圆盘从外面走了进来,盘内采摘了许多迎春花朵。
几个大丫头在新荷的旁边坐着缠丝线,看见她过来,就笑:“……每日里什么活都不做,就知道拈花惹草的,偏偏夫人还惯着你……”
慧文也笑:“那是姐姐们和夫人疼我。”
慧文是她们当中年纪是最小的,比新荷还小半岁,性格也活泼。云朵、云玲、慧敏也都愿意宠着她。
“……放到小几上。”新荷随口说道。
慧文笑眯眯地应了。
一阵风吹过,鹅黄色的五瓣花朵轻轻摆动,香气很淡雅。
临近午膳时,新荷在回廊处闲逛、溜达,她刚做好一套中衣,脖子有些酸,便出来转转。
虎子慌里慌张地回府,她碰巧遇到,就问了一句。说是二爷有东西落书房了。
新荷想了想,让云朵去小厨房把刚蒸好的香菇牛肉馅小笼包、给顾望舒带去二屉,用雕花红漆食盒装了。给虎子一并带上。
马车跑得飞快,虎子到内阁时,包子还是温热的。
“主子,夫人让给您带了吃食。”虎子说话间,把食盒打开,包子、酱料、筷子等都拿了出来。
顾望舒像是笑了一下,随即就开始吃了。
下午的内阁最是忙碌,顾望舒身为吏部尚书,掌管全国官吏的任免、考课、还有升降、调动、封勋等一系列的事务,忙起来的时候一天连饭都顾不得吃。
“……夫人的气色,看起来怎么样?”顾望舒问虎子。
虎子一愣,回道:“挺好的。”
顾望舒稍微放松些,他真的怕她还在为昨夜的事情生气……姚锦溪被推下山崖时,撞到岩壁,脑.浆迸.裂而亡……他确实不想让她知道。太血腥了。她会怕他的。
未时一刻,叶老太太刚午睡起来。郭嚒嚒挑帘子就进来了,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了一番话。
“当真?”
郭嚒嚒点头,道:“回廊处的一个婆子亲眼看到的。”
叶老太太勃然大怒,立即让丫头去叫大房的蒋氏和叶辰雪,连带着把二房的林氏和三房的田氏,也一起叫过来。
叶辰雪被母亲拘在闺房里做女红,连院子里都不许去,气的她早膳、午膳都没吃……
一会儿,三个儿媳妇并大孙女都到了。
叶老太太摆手让下人都出去,厉声喝道:“雪姐儿,跪下。”
叶辰雪从来没见过这么严肃的祖母,她被吓到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蒋氏心疼女孩儿,也跟着跪下了:“母亲,雪姐儿还小、不懂事,您管教归管教,可别气坏了身子……”
林氏和田氏云里雾里的,看叶老太太的脸色都涨红了,忙跟着劝。
“……老大媳妇,你教的好女孩儿。她还小?都十六岁的大姑娘了,婚事都定下了。居然干出这等没脸没皮的事……要是传了出去,我们叶家如何在京都自处。叶家这么多待嫁的女孩儿怎么办?”
“我原来还觉得奇怪,舒哥儿媳妇每日里都来请安,极孝顺规矩的孩子。今个怎么让丫头来报,说身体不舒服……都是你们搞的鬼!”
林氏和田氏心里一惊,老太太怎么会对自己的孙女儿说这么重的话?想必是真做了什么不应该的事……她们也不劝了,等着看到底是怎么了。
叶辰雪被祖母这样骂,眼泪流个不停:“祖母偏心,来个外三门的,就说我不好了,连找的亲事都不如二表哥……”
蒋氏被女孩儿的话吓得右眼皮直跳,骂道:“住嘴!怎么和你祖母说话的。”
“我偏不,祖母不疼爱我,为什么不让我说出来?”
叶老太太气得手指都乱颤了,“我不疼你?!”她连说了几个好,语无伦次道:“你是家里的嫡长孙女,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我亲自看管的……你的亲事,更是我和你母亲一起商定的。冯家人口简单,你嫁过去就是享福的,这亲事不好吗?你是喜欢舒哥儿,他正眼看过你吗?就算我强压着他娶了你,守空房就幸福了?”
“他那样的性格,你要是真嫁过去,才是活受罪的开始。”
“你二表嫂小小的人,就嫁到了我们家,平日里我多怜惜些怎么了?”
叶老太太恼怒道:“我疼自己的外孙媳妇,难道还要和你商量不成?!”
叶老太太的最后一句话,实在是说的太重。不孝的意思都出来了。蒋氏搂着女孩儿磕了头:“母亲严重了,确实是媳妇管教不当……”
叶老太太失望透顶,她不再看叶辰雪了,和三个儿媳妇说道:“叫你们来,意思就是把府里不中用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