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冷冷清清地和自己说话。
新荷皱了皱眉。她即期盼他对自己说实话, 又希望他说没有……女人说到底都有一颗复杂的心, 祈祷“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你不相信我。”新荷坦荡地开口:“……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我嫁给你了,自然是打定了主意跟你一生一世,好好过日子的。”
顾望舒深吸了一口气:“……我派人跟踪你,更多的是为了你的人身安全着想。你也知道, 我这样的身份地位……日常是不大安全的……所以, 必须得提前做好措施保护好自己和家人。”
新荷并不是不理解他的处境, 也明白他是一个相当多疑的人……然而这种猜忌和质疑,一旦用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她没办法接受。
人们大概都是自私的, 只渴望别人无条件的信任自己、宽容自己。
可是、哪有那么简单呢?信任从来都是一件很艰难的事。
“四叔,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说的话牵强吗?”接近更真实的面目一旦撕开一个缺口,新荷就没有打算再停下来。她继续说道:“他们的职责——保护我安全的同时、也监视我,对吗?”
新荷的情绪有点激动,她平复了片刻,不等顾望舒开口,又继续问道:“除去这一件事情,你还瞒着我做过什么呢?”
“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还是说,你认为告诉我会坏了你的事情?”
她无论怎样都愿意试着去相信他,换来的却是他对自己的丝毫不信任。
让人如何不生气呢?
良久。
顾望舒起身下床挑亮了烛火,“你今晚竟然有这么多的问题?”
他似乎想调节一下气氛,新荷却没有吭声。
烛火一闪一闪地跳耀着,满室明亮。
顾望舒长叹一声,决定和小妻子摊牌。她还怀着孕呢,不能这样生气,对腹中的胎儿不好。
他觉得自己忽略了一点,小妻子看起来温和亲切,实者更刚烈倔强一点……认准的事情是一条道走到黑的。
……
外间轮到慧敏、慧文值夜,隔壁的争吵声她们隐约着都能听到。
“慧敏姐姐,夫人是不是生气了?”慧文裹着薄被,忐忑地开口。
慧敏没说话,她也在担心,夫人一向是个温和的人,能忍则忍,今个怎么就和二爷杠上了……
“那怎么办?”慧文见慧敏不回答她,心里更忐忑了,“夫人还怀着身孕呢?”
慧敏看她一眼,低声道:“别说了,再等一会看看。”
西次间里的声音逐渐低下来,变成一阵阵的喃喃细语……像是二爷在哄夫人,应该没事了吧。
顾望舒说道:“荷儿,你还记不记得先帝爷刚薨的那几天?我忙的根本就转不过身来,要不是用了暗卫护着你……不知道要出多少事情?”
“你又怀着孩子,我是真的放心不下。”
“至于赵渊……”他顿了顿,努力压下自己的情绪:“我不太了解前世的时候你和他之间是怎么相处的……但依照我对他的认识,他算不上是位君子。还曾经几次三番地谋害我……上次,我被狼袭击险些丧命,赵渊是主谋……”
“他想杀我,而我也想杀他……我和他之间,彼此彼此吧。”
顾望舒把发呆的妻子抱在怀里,他知道他说的这些话对她的冲击力有多大,无奈道:“荷儿,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自己而已。”
“我至始至终什么都没有,你要是再离开我了……我该怎么办呢?”
新荷表面上是静静的听他说,心里却惊涛骇浪……四叔口中的赵渊,真的是她所熟悉的赵渊吗?本来她心里正纠结着,听到四叔的最后一句话时,又哭笑不得起来。他已经是堂堂的内阁首辅了,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还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呢?
她心里忍不住酸楚起来,一直以来,两人当中他才是最卑微的那个……怕她不爱他了,怕她突然离开……这些大概都和四叔少年时的经历有关。
真是傻瓜。如果她不爱他,又怎么会在意他是否在欺骗她或者说不信任她。
新荷轻轻地搂上他的腰,声音依旧淡淡的:“……四叔,夫妻之家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与爱。”
他不知道没关系。那,她就和他说。
“……我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顾望舒才点点头。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左脸颊,松了一口气。小妻子对他的态度终于软和下来……
新荷听明白了,也懂得他的心,但她更希望四叔也能懂她的心。
彼此信任的爱,才是她想要的,不然只能是束缚。
顾望舒摸摸小妻子的秀发:“我从来没有不相信你……不过暗卫还是要在的,你的安全我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他只是害怕她受外界的诱.惑离他而去。
夫妻俩偎依着躺在拔步床上。
月光穿过槅窗上贴的高丽纸,洒下一地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