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笑着答应了。
“说起女红,媳妇儿却想起一件丢人的事情来。”林氏的脸色有点沉,继续说道:“雨姐儿有一方绣青青竹叶的帕子,被新府的二少爷捡去了……还是韦哥儿和我说的,这孩子竟然一直瞒着我不说。”她瞪了眼女孩儿。
叶辰雨很心虚、低着头不说话。
叶老太太昨天便听二儿媳妇说过了,心里有了底,便不慌张,但此时也装出了惊奇的模样:“当真?是什么时候的事?”
私相授受是大事,马虎不得,一个不小心女孩家的名声就毁了……所以,叶老太太才下着雨叫了外孙媳妇儿过来,想尽快解决此事。既然新明扬是她的娘家弟弟,孙女儿又对人家有意,得听听她的意见。
叶辰雨见问到她了,结结巴巴地开口:“清明节踏春的时候……并不是我故意的,当时我摔倒了,锦帕掉在地上,他捡了又扶我起来。后来他给我呢……我太慌乱了,就没要。”
她说到这里,羞的满脸通红,怎么都说不下去了。
“昨日韦哥儿和同窗一起,去长街上闲逛,碰到了新明扬,然后就发现了雨姐儿的锦帕……回来便和我说了。”林氏气道:“这孩子是被我惯坏了,如此的大事竟没有告诉我一声……”
林氏口中的韦哥儿是二房的嫡长子,全名叶辰韦。
新荷咳嗽一声,明白了大晚上被叫来用饭的含义……叶辰雨应该已经挨过骂了,那张小脸耷拉的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豆蔻年华的小儿女,初尝情滋味……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一时间就有些窘迫。
叶老太太看了眼沉默的外孙媳妇儿,说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你骂雨姐儿有什么用,要紧的是弄清楚新明扬他是什么心思?”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新荷再不开口就没意思了,她含了茶水润润喉咙,“扬哥儿是我二叔的长子,虚岁十五,是很争气的孩子。他十二岁便中了秀才,现在国子监读书、正准备明年的乡试……四,夫君看过扬哥儿的文章,说中举是很稳的。”
最后一句话是新荷自己加的,雨姐儿和扬哥儿互相喜欢,加一把火她很愿意的。
“果然是个好孩子。”叶老太太和林氏的脸上都有了喜气,顾望舒看中的人,那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是的,小时候他性格就憨厚、正直……一心向学,说什么不功成名就决意不成家。我们家对男孩子也都管的严格,扬哥儿身侧更是干干净净的,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新荷抿着茶水,唠闲话一样的。
林氏换个坐姿,看了叶老太太一眼,她对这门婚事是满意的……虽说镇国将军府的女儿嫁去新府有些可惜,但正是因为这样,女孩儿嫁过去才不会吃苦头。新明扬又有新荷这样的堂姐,以后走了仕途,顾望舒还能不提拔他?
叶老太太毕竟年长些,心里虽乐意,脸上倒没怎么显露。她笑着开口:“如此甚好,你闲了和新家二爷、二太太透个信……就说老身想邀请二太太过来府里看戏。”
看戏?新荷心里腹徘,所谓的看戏大概就是摸一下二婶母的性格、人物、品行,差不多了,这亲事也就成了。
“自然是好,二婶母她最爱看戏的。”新荷笑盈盈的。
叶辰雨大约也明白是什么意思,羞的一直都没敢抬头。
谈话进行的很圆满,宾主尽欢。
到亥时左右,雨停了。顾望舒见时辰晚了,便和新荷一起告辞回去。
夫妻俩回了「秋水居」,沐浴后躺在拔步床上说话。
新荷一五一十地把外祖母和二舅母的意思和顾望舒说了一遍,末了,问道:“四叔,你说扬哥儿和雨姐儿的事情能成吗?”
顾望舒见她兴致不错,便有意逗她多说说话,点头道:“能。你想啊,二叔对于镇国将军府家的女孩儿下嫁,肯定是没意见的……对他来说,反而是很大的靠山,对扬哥儿的未来也有好处。”
四叔分析的很透彻,新荷不知觉就被牵着走了,“是哦。二婶母那个人更是爱攀高枝儿,不过二舅舅家嫡出的女孩儿给她做儿媳妇,她也开心不到哪里去。”
“为什么?”顾望舒亲了她一口,很喜欢她朝气蓬勃的样子。
“很简单啊。二舅舅是兵部尚书,朝廷正二品的官员,二舅母也是名门之后。雨姐儿更是镇国将军府的嫡出女孩儿……等她嫁到新府后,二婶母做人家婆婆就难为了,说又不敢说、不说又心里憋屈……”新荷啧啧两声。
顾望舒听了一会,觉得小妻子有点幸灾乐祸,用手指点点她的额头,“……好了,安生睡吧。时辰也晚了。”
新荷听话的往他怀里偎了偎,枕着他的脖颈儿沉沉睡去。她现在月份大了,平躺是不可能的,只能侧着身子。
顾望舒听着她呼吸平稳了,低头亲她的发丝。
外头值夜的慧文估算着内室里没动静了,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把烛火灭了,只剩下一盏照明。
日子过的很快,到八月十五的时候,早上和夜晚的天气就有些凉了。作为孕妇,新荷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