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阿韫可还记得,那次带你出去游玩,我对你说过的话?”
怀里的人垂下头,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她的耳根泛起了桃红,“阿韫乖,别害羞,告诉我,这对我很重要。”
“肃哥哥说,天上地下,从此只我一人,让我答应嫁给你。”
如寒星般的双眸中泛出一刹精光,随即消逝,唐肃紧了紧怀抱,亲亲她。这是独属于他们的过往,至此,怀里的人便是他娇养大的阿韫,他信了七八分。
“公子,浴桶已备好。”
唐肃将谢成韫放下,“去洗洗罢,看你,浑身脏兮兮的。”
她嘟起嘴,“脏兮兮还不是因为你!”
唐肃悦然笑道:“怪我怪我,娘子息怒。”
“还没成亲呢!谁是你娘子!”她又红了脸,逃进了净室。
屏退侍女,谢成韫开始宽衣解带,衣衫除尽之后,坐进浴桶之中。不经意地一低头,眸中泛起一抹疑色。
在她的心口之处,赫然竖着一条伤痕,长度约莫半截小手指,看上去像是新伤,结了一条细细的浅粉色的痂,宛如用朱笔画上去的一条细线。
疼倒是不疼,没甚感觉。伸手摸了摸,也无异常不适。
她眨了眨眼,心中有些迷茫,奇怪,这伤痕是从何而来?哎,不管了不管了,等下沐浴完,再去问问肃哥哥便是,他定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舒舒服服地洗完,穿戴完毕,走出了净室。
唐肃还未走,仍在房中。
她朝唐肃走了过去,“肃哥哥。”正要开口问他,自己胸口伤痕之事。
丁媃一掌将门推开,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直陪着笑脸的唐稳。
“母亲?”
丁媃冷着一张脸,轻蔑地看了一眼谢成韫,“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唐稳连连道:“夫人,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谢成韫被丁媃的目光慑得一愣,往唐肃身后一躲。
唐肃将手伸到背后,握住她的手,挑眉看向丁媃,“母亲,你吓到她了。”
丁媃指着唐肃,气得脸色煞白,“你!好你个不肖子!我看你现在除了她,是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了!缔结姻缘这么大的事,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自作了主张!明日都要成亲了,为娘我才从下人嘴里听到消息!你是想把我气死啊!”
“儿子的心意,母亲不是一早就清楚了?这场婚事,我已经准备了这么多年,母亲不会不知。”
“我不同意!”
唐肃笑了笑,“母亲不同意,儿子明日也是要成亲的。左不过,明日只拜天地,不拜高堂!”
“你!”丁媃急火攻心,一阵眩晕,往旁边一栽,被唐稳扶住。
“夫人,我们出去说话。”唐稳连拉带推地把丁媃弄出了房门。
丁媃伤心至极,泪如雨下,“我真是命苦。”
唐稳只得开解道:“夫人,想开些,儿子惯来自有主意。”
“我是心疼他!挑挑拣拣这么多年,结果还是娶了这么个连清白在不在都不知的女人!”
“他这是得不到,所以才会不甘心。等他得到了,你以为他还会把她当成宝贝?夫人莫哭了,只要儿子在,以后还怕没有称心如意的媳妇?夫人,走罢!儿子明日成亲,你可不能真甩手不管,这上上下下还有不少事情等着夫人呐!”
丁媃掏出帕子,拭了拭眼泪,与唐稳回了主院。
被丁媃一打断,谢成韫原本想好要问唐肃的话,也忘得一干二净。唐肃将她安抚好,让她早点休息,便离开了。
第二日,天尚未亮,谢成韫便在侍女的服侍下起床梳妆。
净面,傅粉,描眉,上胭脂,抹口脂,梳头,凤冠霞帔着身,盖上喜帕,被侍女们扶了出去。
经过冗长繁琐的礼仪,终于到了拜堂的环节。
一根红绸,这端是她,那端是她的如意郎君,她从小就想嫁的人,一张精致的小脸在红艳艳的喜帕下笑魇如花。
礼者高声唱和:“一拜天地!”
她正要转身。
忽然听得身后一声高呼,“大公子,不好了,有人来抢亲了!”
她一愣,如花的笑靥被惊散。随即,那根原本被两人紧紧牵扯的红绸松了,另一端被唐肃一掷,骤然飘下,落在了她大红的绣花鞋边。
“取我的剑来!”是肃哥哥的声音。
很快,有人将凌霜剑取了来,交给唐肃。唐肃将剑一拔,便往外冲。
她心里慌得不行,沉睡多年的孤独感漫天袭来,一掀盖头,唤了声“肃哥哥”,将裙角一提,紧随着他跑了出去。
等她跑出去,外面已是刀光剑影,一片混战。
“这些人都是魔教的,格杀勿论!”唐肃一边与人交手,一边放话道。
她站在离唐肃不远之处,焦急地四处张望。
不经意,望见了屋檐上的人。定定看着那人,宽袍广袖,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