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听我说好不好!”
他却一把挣脱了我, 踉跄着后退道:“你又想来骗我!”
他双手捂住耳朵, 摇着头道:“朕不要听, 也不能听, 只要听了, 朕就又会相信你, 又会……”
不等我再次扑过去拉住他, 他已然转身,快步奔出了殿门,几如落荒而逃。
看着被他重重关上的殿门,我颓然坐倒在地,整颗心如同被碾过一般,一时竟觉不出痛来。
这一次,他并非是毫无原由的就在那里疑神疑鬼乱吃飞醋,那么些证据摆在那里,如严丝合缝一般,便是再理智不过的人恐怕都会生出一丝疑虑来,何况对我和卫玟之间,他心中一直都有一个心结梗在那里。
偏偏我当日害怕又像前世那样不得善终,不敢要孩子,偷偷避孕却被他发现,更是加重了他的猜疑,让他以为我心里没有他,连孩子都不愿给他生……
这才会气到几近癫狂,任我如何解释也听不进去一句。可他便是再气再恼,再是愤恨难当,在那样失去理智的情形下,也仍是没有伤我一丝一毫。
不得不说,若这一切都是出自吴良的手笔,那么这位谋士还真当得起卫恒对他的称赞,果然是智计百出,最擅奇谋妙策,更擅揣度人心、攻心为上。想出这一环扣一环的连环毒计来,步步攻心,算准了卫恒的心结,终于正中靶心,阴谋得逞。
看来前世时,我应当也是被他用同样的手段污蔑陷害,好给他进宫为妃的妹妹吴宛腾出后位来,可这一世,他为何仍要对我步步紧逼,必欲除之而后快,只是因为我阻了他们兄妹的前程?
吴良这毒计是直指人心,因卫恒的心结而设,唯一的破解之道不在于我是否能同卫恒解释的清楚明白,而在于卫恒心中对我的爱能否战胜他由爱而生的妒意。
若是他不能走出他的心结,便是我说再多也是无用,甚至他连一个让我开口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我暂且只能先等上一等,等他稍稍冷静下来,等他心绪不是这么激动混乱,或许……
卫恒离去的匆忙,又神昏智乱,全然忘了那个他口中的“孽种”,我见那孩子缩在一旁,想哭又不敢哭,一副被吓到丢了魂的模样,也不忍心再问他什么,哄了他几句,喊来采蓝带他去洗漱,安抚他睡觉。
采绿将我扶到床榻上,她眼中盛满了担忧,却怕问出口更增我的烦扰,便什么也不问,只是尽心服侍我,先是替我打来一盆热水,沾湿了帕子,给我敷脸。
接着又往香炉里添了一支安神香,替我盖好锦被,小声同我道:“娘娘,您好生安歇,不管天大的事儿砸到头上,也要先美美地睡上一觉,养足了精神才好。反正不管怎么样,采绿永远都会陪在娘娘身边。”
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便是这一世我仍逃不过前世的悲惨结局,至少能得她和采蓝的真心相待,已是人生一大幸事了。
许是因为采绿的宽慰,这一夜我并没有在床榻上辗转多久就沉入梦乡之中,梦里似乎有无数影像闪过,让我一颗心浮沉起落,可是待到天明醒转时,却是半点都回忆不起。
虽然我现下如同是被幽禁于这椒房殿里,侍奉的宫人也只有寥寥几人,可送来的膳食依然同往日一般精良丰盛。
只是我没什么胃口,又觉得胸口烦闷,随意用了几筷便放下了玉箸。问了几句那孩子的情形,怕他小儿稚弱,昨夜受了那么大的惊吓,会生出什么病来。
这孩子虽然是吴良兄妹用来诬陷我的所谓“孽种”,可他也只不过是一枚受人摆布利用的棋子罢了,毕竟稚子无辜,我再是恨那害我之人,也不会迁怒到这孩子身上。
不想这孩子却是个皮实的,昨晚虽受了惊吓,却没生什么病,直到现在还在被窝里睡着。我知小儿多觉,便吩咐采蓝等他醒睡了,给他喂些饭食,再将他抱来。虽然希望不大,我却仍想试试看能否从这小娃儿口中问出些什么来。
吩咐完了,我见窗外日光正好,便想出去走走,也没让她们跟着,留她们在房内用饭,自行走出殿门,在庭院里信步而行,觉得那阳光照到身上,暖融融的甚是舒服。
可是这般暖和的艳阳也无法驱散我心中的阴云,这阴云自我重生后,便一直盘踞在我心头。
若是这一世卫恒仍旧无法勘破他的心结,不肯听我解释,再被人从中作梗,给我送来一杯毒酒,我当何去何从?
想着这经年的心事,不知不觉间,无意中走到殿后的一处小院门前,这是给那些内监们居住的所在,还能看到院中正晾晒着几件内监的袍服。
我心念一动,摸着藏在袖中的那枚玉牌。
这玉牌便是可以自由出入宫禁的令符,卫恒那日给了我便一直忘了再收回去。若是他这一世最终仍旧让我失望的话,或许我可以凭着这枚玉牌,再假扮成个内监想办法逃出宫去。
我微微叹了口气,我总是耿耿于怀卫恒对我的心结,可扪心自问,我心中亦不是对他毫无芥蒂,没有任何心结。
卫恒对我的心结是是否真心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