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琥珀要吃亏,他却及时一掌击退月白,再挥剑转身迎前,一剑刚好落在狄凌志的咽喉上。
狄凌志呆在那里,怎得琥珀的剑尖直指自己的要害,只琥珀那像是要遇神杀神的神情使得他无法弹动,散逸的秀发,晶莹的脸庞,像是不知从哪里来要复仇的剑仙。
“琥珀放肆,”狄煌扑上前把琥珀一把拉到自己身后,“如何对五皇兄无礼?!请皇兄恕罪!”
被狄煌这样一喝,狄凌志才稍稍回神,呆了半却才沉声说到,“十五门下的人果然厉害,这位琥珀君明天起就随月白跟本君一起回军吧。”
“琥珀得令。”
狄煌心上一紧,只低头恭送狄凌志,手中却不愿放开琥珀。
琥珀狠心把自己的手抢回来,向月白走去,以示从此效力麾下,他当下的身份是个嫌弃旧主,趋附权贵另投新主的小人。
狄煌眼睁睁的看着琥珀离去,终于不再言语。
月白第二天就领着琥珀回到他们在内城的五王府,算起来这还是琥珀多年来第一次走出皇宫,闹市那些繁华喧闹真是久违了。
“月白,刚才谢谢你手下留情。”
狄凌志还有事要办,一早就留下他们两人,主子不在的月白显是放松了点,“琥珀确是厉害,月白甘拜下风。”
“这些日子来,过得还好吗?”琥珀问那个小时候曾经好心帮他的孩子。
月白苦笑,总算回到自己的房中,反正府中也没有其他可以让副侍留宿的房子,他正好把琥珀带在自己身边照顾,“算是活下来了。”
琥珀安慰的轻拍月白,像是想起什么,比划一下,“你家的殿下还没知道?”
“殿下一向不理无关自己利益的事。”
琥珀笑了,“我也不算无关利益,谁知道我不是来加害于他。”
“那个他也不怕,他只怕没有比试的对手。”月白很是无奈。
“我们会直接回西关的军地吗?”
“殿下大约会在都城多留月半,而我们要先走回去看牢军中的几处势力。”
“也好,我实在要点时间去适应那边的环境。”
“骑马你行吗?我们大约不能花时间用马车了…”
“又不是娇贵的人家,用不着什么马车的,琥珀的骑术还可以,月白不用担心。”
“嗯,琥珀以后就负责殿下的起居可好?会不会太屈就了?”
琥珀轻笑,“月白不要客气,像我这样的人也不可能会带兵遣将。而且作为副侍,效力皇子是责任,何来屈就之说呢,就怕五殿下嫌我笨手笨脚。”
月白连忙说道,“自从殿下把我调任为参事,我才为侍候他的勤务兵人选而头痛。聪敏的总是不老实,可靠的又老是笨拙,现在琥珀来了,我也可以安心下来。”
琥珀听着月白的解说,静了一下,才缓缓的道,“月白是真的关心五殿下。”
月白一呆,他是老实人,但也不笨,明白琥珀在说什么,五皇子在外的名声他不是不知,“…殿下他,他只是凶,不算坏。”
“月白真是好人。”琥珀懒懒的评,“只有好人的眼中才可以老是看到别人好处来。”
被琥珀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月白找个藉口出去张罗行装去了。
“不知道煌那个笨蛋怎么了。”琥珀收起笑容,想起那孩子说过的话,“放下包袱吗?笨蛋不知道狼一旦脱开束缚,就不可能再次被驯服的。”
琥珀发现那位五殿下除了副侍月白,还带了一队人回都,不愧是最嚣张的皇子殿下,害他光是名字也记了老半天。不过人多也好,琐事有人侍候,让他也沾光当了半个主子,而且月白对他很是照顾,日子比以前在院中还舒心。加上五殿下真的很忙,琥珀在离都前都没有再遇上他,日子更容易过了。
“琥珀?”一起准备出发的月白失笑,“你在干什么?跟你的马说话?”
“嗯,我在跟它打招呼,请它乖乖走好,不要把我抛下来,不要跟大队走散。”琥珀捧着马头,理顺那柔滑的毛发,“正宗的拍马屁呢。”
看着那张出乎意料地孩子气的小脸,月白心中不觉柔和下来,“你要不要跟我共骑一马?我的云飞不介意多负一人的。”
“我才不要,”琥珀佯作大吃一惊,“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匹马上有什么意思?”
“琥珀,以你的个子来说,要成为一个大男人还有一段日子呢。”月白跟他斗嘴。
“顶天立地的就是男子汉大男人,”琥珀笑,“云飞,名字真是神气。我这边的马大爷叫什么呢?”
“那是刚服役的新马,还没有命名,”月白扶琥珀上马,“见它全身黑亮精神抖擞,也不是俗物,琥珀你为它添个名字吧。”
“是黑马吗?”琥珀想了想,俯身向他的坐骑问道,“可是我不会那些闪亮的名字,你以后就随我叫小希好不好?”
月白不知那马儿怎么想,不过要拒绝琥珀的柔声请求应该是很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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