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受用,只好像过去那许多次一样认命,“君上还没有找到那株什么…什么…”
“你说曼陀罗?”琥珀接着说下去,“那是相当稀有的品种,找不到也不出奇。反正那是毒物,我也不一定会用到。”
“不是说无毒不丈夫吗?”
“毒也有很多不同种类的,曼陀罗虽是毒但是太张扬啦,”琥珀压低声音,“真正的毒,可要无声无色就致人于死地…像我一样。”
“…是,我们还是快马加鞭好了,那徐参事可是非常罗嗦的。”庆全忍着狂笑的冲动,他这位君上真是可爱得很。
“知道啦。”琥珀真想早日恢复自由,可以随心而行,不过到那时也许就找不到像庆全那样贴心的伙伴同行了。“还好采了不少好东西,我们就赶紧回去吧。”
“还有,君上…”
“什么?”
“我们为什得捧着几坛水回去?”
“那是初雪呀,”琥珀理所当然的,“自然是回去泡茶用了。”
…庆全只觉南方人的嗜好真的很难明白。
回到大营没什么要事,琥珀于是安心的请了徐习之来品茶,说是感谢这位大人网开一面让他出去跑了个转。
“欢迎徐大人赏光。琥珀身无长物,又什么都不会,只是刚好遇上今年初雪,正好拿来配皇家御赐的梨茶,”亲手捧着托盘,琥珀娓娓道来,“还有那些是都中送来的点心,用来送茶也是不错。”
连忙接过来,再让琥珀坐好。徐习之很喜欢这琥珀的乖巧,明明官职在他之上,却没有一般少年人的傲慢,“琥珀君言重了,这茶很好,我也很久没有尝到一口好茶了。”
“大人不嫌清寡就好,”琥珀垂首,似是有些难过,“琥珀笨拙,总是不懂得如何处世,以后有什地方作得不好,还请大人多多包容。”
明明是不合礼仪,但徐习之还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琥珀的头,“别紧张,军中虽然人事复杂,但只要安分守己,日子还是不难过的。”
“琥珀明白了。”琥珀点头,“嗯,徐大人别光是喝茶,也试一下那些点心,很好吃的!”
徐习之笑了起来,“琥珀喜欢这个可是?别要管我,拿去吃吧。”
“可是,这是用来款待徐大人的…”
“还有很多呢,我一个也吃不完。”放了一块杏仁饼进琥珀的小手中,徐习之想起了什么,“营中可有人欺负你?每天的侍候可有缺失?”
“没有,他们很好。”琥珀笑着回答,这些糕点真的很甜,完全不是自己的口味,只是为了装成十五岁的少年,不得不佯作喜欢地吞一大口,“大人多吃一些吧。”
好不容易才过了一个下午,琥珀送走了徐习之后独自回到帐中,心中有些抱歉,看来这位徐大人真是个好人,就是说自己怀疑的方向错了吗?暗中操纵军内势力的人到底是谁?看来还是得一一拜访军中有各人了,为了留在都中的狄煌,他一定要找出可以侵蚀的缺口。
狄凌志过了十几天之后也带兵回营了,不知道他之后跑了什么地方,居然也掳获了好些战俘和战获,真的像土匪一样的行径。看来他并不打算公开松山受辱的事,那对琥珀来说只有好,可以避过私自上阵的罪名了,琥珀没有希望狄凌志会感恩,他只希望对方不要来反咬一口。
虽然没有刻意针对,不过更见阴沉的主子还是很难侍候,这天主帅营中,每一个人连同月白都已被骂过一遍,琥珀想下个就该是自己了。
“琥珀!”
心中叹气,“是,殿下。”
“这些是什么?你把文本当成小玩意?”
“那结绳是为了区分文本的类型,”琥珀板起了脸,“殿下手中的是淄北骏城的交易,要等初三得到回覆确实。琥珀原来是打算入帐以后再让殿下过目的。”
冷飒飒的,“把帐簿拿给本君看一下。”
“还没有弄好。”琥珀比狄凌志更冷,“殿下不会以为一个瞎子会得拿笔写字吧?”
一把拉琥珀入怀,狄凌志低吼,“别瞎子瞎子的叫自己!”
“谁让我就是瞎子一个!”琥珀反手击向狄凌志的天池穴,趁他手上瘫软的瞬间自那个宽大的怀抱中退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殿下要是不放心就别让琥珀打理这些数目。”
狠狠瞪着那人儿,狄凌志气得说不出话,两人僵持半天,还是狄凌志先发话,“退下。初九之前把帐簿送过来。”
“得令。”
“琥珀。”叫住那想退出去的那人,语调冰冷“以下犯上,冲撞主帅该当何罪?”
站在门边,稍稍转身回答,“不比以大欺小,以权相迫的罪名更重。”
“你就不打算在本君面前装乖巧了?”
“反正殿下也不会上当,我何必浪费心力。”
“你给本君退下!”
琥珀转头开步就走,不知道为什么,狄凌志总是令他怒从心生,叫他还没有考虑清楚就出言相讥。
在厢房用功的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