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人很早当家,在皇都的富家贵族,男孩十六岁女孩十二岁就要成亲,大约廿岁左右的男子就得在事业上有小成,平均寿命五十多,皇室则可能是遗传的关系比较长寿,好几名皇帝都活到七十开外。珠儿说自己有十一岁了,仔细看也初见少女之姿,只是粗布短发让她看上去比较年少,如果出生于小康之家,正是风花雪月的待嫁之时,她却不得不走遍荒郊为了糊口奔走,一直被养在帝王后院的琥珀这才是真正接触这个世界。
离珠儿的家也不是很远,不过才大约两个时辰多,肩负重担的琥珀还没有完全累死,只不过天夜了,他不大说得出话来了…
“珠儿早说这篮果子很重的了。”
“我不过是太久没…没好好锻炼…这也…也不是很重…”喘着气,这身子一直养尊处优,何时吃过苦了。
珠儿耸肩,“进来吧,姐姐该等着,今天我们走得很慢。”
这小女孩顾不顾别人的自尊心啊。琥珀心里咕噜,这石房子尚算得体,看来两姐妹的环境应该还可以。
迎接他们的姑娘看到琥珀也不惊讶,苍白瘦弱但态度大方可亲,自然地介绍自家闺名,姐姐叫董凝芳,妹妹是董凝珠,端是好名字。芳儿今年十六,跟琥珀这身子同龄。一边在灶边忙着,一边跟琥珀闲谈,一时间叫琥珀暂忘前尘往事。
第 52 章
白天一路走得很累,这两天又发生了不少事,心理衝突和恢復视力再加上身体的疲惫都叫琥珀精疲力竭,於於早早向董家姐妹告退,休息去了。
琥珀不明白灵魂与身体的关係,例如為什麼他以前就可以凭这身子作七彩绚烂的梦,不是说梦是记忆的片段再重新组合而成的吗?这个淮族人从来都看不见,又是从什麼地方找来梦的片段?管不了,琥珀不明白,只是非常珍惜入睡之后那些不连贯的映像,所以他一直恋床。过了这些年以后,爱睡的坏习惯也该戒不掉了。
他没什麼特别本领,梦境有时记得有时忘记,不过像大多人一样,噩梦的阴霾总是挥之不去。
错落的光影,被人拉扯著的琥珀像要撕裂成醉片,仍然陌生的身躯疼痛万分,恨不得就真的被斩成断块以图安乐。
蒙在身前的黑影高大得把所有空间填满,除了黑影以外什麼都看不见,身上的痛楚却比不上心的失落。被重叠的黑影慢慢逐口逐口的啮逝,痛极了,只想快点了事,却不想挣扎。直到黑影张开一对对的大眼,眼中全是怨懟、失望和不信,都是被害者看著加害者的目光。
不,不要这样,不是这样的!
琥珀睁大眼,尚没天明的小房子隐约看到家具的轮廓,屋外似是大雨滂沱。忽然一道闪电把房中闪出一片惨白,琥珀连忙闭上眼,不想再看。
早上起来,大雨还是持续,豆大的雨水打在草地上,琥珀不禁看著大雨发呆。
“这阵子特别多雨水,”芳儿送来热粥给琥珀作早点,“春末的时分总是这样,真的入夏之后,雨水还要更多的。”
琥珀谢过,吃了几口,“珠儿那丫头呢?”不知不觉就跟那个有些怪怪的小女孩熟稔起来了。
“她收十早几天採回来的收成去了,这几天会有人来收购。”芳儿也坐下,“她就是急噪,总也静不下来。”
“今天精神如何?看上去又苍白了些。”琥珀微微皱眉。
芳儿拿起针线继续工作,有些不在意,“老毛病了,不碍事,早上虚点,晚些又会转好,都习惯了。”
“琥珀习医,可以让琥珀為你把脉诊断吗?”
芳儿听琥珀说懂医有些诧异,这样的孩子?不过她一向随和,而且大家都是孩子,男女之防也不严,就点头应了。
望闻问切之中,望以前是望不来的…不过总的来说,琥珀的医术在同辈之中都是有数的,没办法,大家的起点不一样,谁叫他的九岁不是人家的九岁。
為芳儿诊察之后,琥珀只是不语。芳儿静静的坐著,也不急著问。
两人静了一会,珠儿回到厅中就看到两人无言的待著,急著自己添了一碗粥去吃,“你们在干吗?”
琥珀看著珠儿,再望芳儿一眼。芳儿似是知道他的意思,只是笑著摇头。
“你们怎麼了?”珠儿不满两人都不作声,“琥珀你别打坏主意,姐姐是向大哥的!”
“珠儿胡闹,”芳儿好笑的轻叱,“哥哥也不叫一声,我是怎样教你的?”
琥珀也不在意,只是问芳儿,“是什麼时候的事?”
没头没脑的问题,芳儿却是明白,更是暗暗佩服琥珀,不似一般大夫始终弄不清自己的病源,“当年我还小,爹娘带我去採果子,无意中遇上的,那年我大约八岁。”
“你们在说什麼啦?”珠儿靠到姐姐身边去。
琥珀想一下,“珠儿,你姐姐身弱的不是病而是中了毒。”
看到姐姐垂首不答,珠儿知道琥珀说对了,而且姐姐一直也知道的,小声的问,“那毒可以解吗?”
芳儿摇头不语,琥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