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的土方先生、被阿舅奴役的阿伏兔和弗雷……不过,就在未来的某一天,他突然发现自己再也想不起来他们的名字了……”
“大概又过了几十年,木牢上的铁锁在我们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因为长时间的锈蚀而坏掉了。”
……
青年被重物落地的声音惊醒。
他以为已经许久未来的拓真回来了,可是定睛一看却并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身影。造成这声动静的是从牢门上掉下来的坏锁。
这意味着,他可以推开这道没有枷锁的牢门,离开禁锢了他两百多年的地方了。
但是他并没有动。
因为他怕他离开这里之后,就找不到那个家伙了。
又等了几年,青年猛然发现,万一那个记忆力衰退的家伙已经忘了来这里的路了呢?
这么一想还真有可能,于是他便不再等待,推开了牢门,走出了山洞。
他再次接触到了明媚耀眼的阳光、听到了婉转动人的鸟鸣、踏上了青翠柔软的草坪、看到了许多年前拓真为他摘的白色地点梅。
这个世界,依然这么美好。
这么想着的青年,在再一次遇到人类的时候,无比坚定地举起了从他们手中夺过来的刀。
——可是再美好又能如何呢?
一个人一把刀,青年一边屠戮着靠近他的人类,一边四下搜寻着拓真的痕迹。
他死了吗?不,不可能。
他离开这个世界了吗?……他不相信。
可是一个人想就凭自己的力量在这个交通并不方便的年代寻找另一个不知所踪的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而更别说他还是个被政府通缉的杀人犯。
不过就算被抓回去,他依旧能凭借自己不死的体质一路杀出来,接着踏上自己的寻人之旅。
很快,他这样的特殊体质就引起了在江户新建幕府的征夷大将军的注意。
他被赐名为“虚”,用将军分派的人手建立了天照院奈落,带上了象征首领的“八咫鸦”面具,开始统领这个将军背后的暗杀部队。
而他也通过了这个暗杀部队的情报网,成功地找到了那个消失了许久的人。
拓真不是忘记了去木牢的路、没有回到原来的世界、也没有被其他事情绊住……他只是在一个山洞中睡着了。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山洞的洞口被繁茂的树藤严严实实地缠了起来,若不是当日下着暴雨,路过躲雨的樵夫正巧发现了树藤背后的这个山洞,估计他也没那么快会被人发现。
被发现的时候,他的身上甚至都挂上了一层厚厚的蜘蛛网,还把樵夫吓了一跳,以为是个死人来着。
得知人找到了,已经被赐名为“虚”的青年二话不说就奔到了那里,准备将人给带回来。
当虚赶到那的时候,拓真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躺在山洞的地上——因为他吩咐过不许任何人去碰他。
虚并没有在意拓真身上厚厚的脏污,伸手一拂,将蜘蛛网什么的都扫开,然后就准备将他抱起来。
结果虚刚把他扶起来,不知道睡了多久的拓真突然睁开了双眼。
“尼桑,你睡醒了?”根本没让任何人进山洞的虚摘下了面具,像以前一样对拓真展开了微笑。
然而听到这声呼唤的拓真却是反应了很久。
虚也耐心地等他回神,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许久不曾开口说话的拓真用粗哑的声音问:“……你谁?”
虚当时就没忍住一把捏碎了手边上的一块石头。
不过再怎么样,他脸上的微笑都没有任何幅度的变化,语气也依旧温温柔柔的:“我现在有名字了,叫‘虚’哦。”
“虚?”拓真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看起来有些怏怏地说:“那我又是谁?”
“咦?你不记得你的名字了吗?”
“……我应该记得吗?”
记忆已经差到这个地步了吗……
“冲田拓真哦,你的名字。”
拓真点了点头,他对这个名字接受程度还挺高的。
虚又问:“除此之外你还记得什么?”
“……”拓真低下头稍微想了想,在荒芜如茫茫沙漠的记忆中扒拉了老半天,一些人的身影飘忽不定地出现在他的脑子里,但是根本没给他捕捉的机会,这些身影便又消失了。到最后,他也只摸出一句印象模糊的话来:“好像……有个人答应过要一直待在我身边来着……”拓真有些懵地看着半扶着自己的虚,“是你吗?”
虚听到这话,露出的笑容更大了,就像味道甜蜜却又致命的□□一样,“是我哦。”
……是吗?可是说这话的家伙好像个子没那么高呢……难道是他记错了?嘛,算了,反正都无所谓啦。
*
虚完成任务回到位于天照院屯所最深处的住所时,正巧看到拓真脸上搭着一卷书,躺在躺椅上小憩。
虚摘下面具走上前,将遮住拓真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