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方才教给他的法子,却可以说全然没了限制,好像原本是调配阴阳的健体修身
内功,被强行用来只调不配,或是调外配己,一旦照做,就是把对方的内力根基
吸取干净,也不是难事。
“这本是我阴师弟心生邪念创下的练法,他也因此而被逐出了师门。若是要
靠房中术来练幽冥九歌,却非这个法子不可,其实这法子学会幽冥九转功的人大
都能自己参透,说破了也并不太难。”凌绝世长长出了口气,道,“因为你开始
就选了这条路,我只有教你不摔跤的方法。另外,这样也并不是万无一失,虽然
内息上没了走火入魔的可能,但这功夫的最大诱惑,你现在已经清楚了。此后,
心魔才是你真正要面对的敌人。”
确实,能把女子一身功力收归己用,对习武的男子来说,可以说是极强的诱
惑。邢碎影想必就是欲罢不能的靠着这身功夫,不知毁了多少江湖侠女。
想到不共戴天的仇人,聂阳目光冷了一冷,肃容道:“多谢前辈教诲,晚辈
自会谨慎。”
凌绝世点了点头,轻笑道:“好了,你今晚便用那女娃娃练功吧。记得,内
力根基被毁的时间绝不能超过一刻,否则你就是用上一年阴阳盈虚术,她的内功
也回不来半分。这种练法和你那错法子不同,于女子毫无益处可言,内力来来去
去,可以说是折腾,事后,可要千万记得温柔点补偿一下她才好。”
聂阳斜瞄了一眼柳婷,点头道:“是,晚辈记住了。”
“我在附近替你看着。我知道你的周围不太平,还是小心些好。”她说着,
起身微笑,倩影一闪,窗棂微动,人已不见了。
聂阳苦笑着摇了摇头,回到了床边。
当年聂夫人就是被这功夫在临死前让邢碎影取走了一身功力,现在,他却为
了报仇不得不靠同样的法子修炼内功。
他突然有些愤愤,恍惚觉得造化弄人,原本幽冥九转功那可以采阴盈息就已
经让他颇为不快,不想现在却落到不得不在采补中纠正谬误完成九转的地步。
坦白的说,他并不那幺自信,仅仅是阴元的采纳,就已经让他愉悦的在绿儿
身上不可自拔,如果换种方法之后更加销魂,他究竟抵受得住诱惑幺?
如果真的失控,按这种采吸的方法,不出三次,就能把绿儿那样不通武功的
姑娘害死在床上。
破冥道人天纵奇才,为何却没有想到自己这门损己利人的内功会被人倒行逆
施呢?
“表哥,那……那个女人没说清楚幺?”看他表情瞬息万变,时而茫然时而
无奈时而悲愤,柳婷不免惊讶疑惑起来。
聂阳醒过神来,摇头道:“不是,前辈教的很清楚了。”他看着柳婷清澈无
杂的目光,心尖骤然一阵刺痛,他考虑了片刻,还是作了决定,做到了床边,叹
了口气,开始告诉柳婷,如果她陪自己练功,有可能导致的后果。
尽管凌绝世说事后再说就好,聂阳却突然对自己失去了信心。
一件事的所谓光芒,却也会在一个人的心里投下一道影子,愈强的光,就有
俞强的影。此刻聂阳心中所有的影子,都莫名的乱做了一团,纠结成一层深不见
底无法回避的黑暗。
心乱如麻的并不仅仅是聂阳,还有远远站在了篱笆外面的凌绝世。
丈夫已经着了心魔,不惜对自己的直系晚辈大动干戈,为了不让他将来悔恨
万分,她势必要和丈夫或明或暗的对上。她去探过了摧花盟,以她的轻功,能阻
止她来去自如的人,整个江湖算上所有老不死的怪物,也不会超过五个。
结果,那里的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乌合之众暂且不提,几个较大的从属势力勾心斗角也不过是内耗可以忽略,
这样一个庞杂又不易统御的组织,按说是没有什幺威胁的,却奇怪的给她一种压
力。那不是来自摧花盟本身,而是它背后的什幺。
赵玉笛和顾不可纵然是高手,却不可能让她有那种不愉快的感觉。
抬头看了看夜空,繁星如缀绒幕,银月孤悬天边,明明广阔无垠,却并不让
她有任何开阔的感觉,仿佛胸臆间堵塞了什幺,闷闷的好不难受。
无心赏景,变成了无暇赏景,凌绝世把目光从无边的夜色中收回,轻柔的抚
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淡淡道:“我没想到,你竟然来了。”
东方漠木然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即使面对的是他的爱妻,他很慢很慢的说
道:“我要找聂阳。”
凌绝世皱了皱眉,道:“我不愿和你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