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
生喜欢有挑战的事情,就像喜欢武功高强的美人一样。小生之前的赌约,依然作
数,你大可回去继续准备,那本幽冥九歌,小生随时来取。只不过,小生要追加
一条,现下这样,你也太过悠闲,摧花盟既然盯上了幽冥九歌,小生不妨和你再
立一约,只要你能让摧花盟一败涂地自此烟消云散,小生马上开始对幽冥九歌下
手。”
聂阳一直静静的听着,此刻才道:“我为何信你?”
形碎影轻摇折扇,微笑道:“你大可不信。小生决不勉强,但你一日不除去
摧花盟,一日小生决不会给你任何机会。”
聂阳目光闪烁不定,却并不是因为在考虑形碎影的话,而是内力调匀后恢复
不少,他正在考虑是否可以偷袭。
“你尽管考虑,小生会在暗处静静等着的。比起只对那些江湖女子下手的小
生来讲,无恶不作的摧花盟不是更该铲除幺?”形碎影温言讲罢,转身便走。
他转身的那一刻,聂阳脸上伪装的犹豫迷茫顿时消失不见,一股阴力直透剑
身,毫无破风声的刺向他背心。
“不错,小生果然没有看错人。这样不择手段,才有些够格。”形碎影背后
仿佛长着眼睛一样,剑尖上的锐利剑芒眼看就要触及他身体的时候,他大笑着说
了这幺一句,骤然展开身法,风一样疾奔而去。
而那竭尽全力的剑气,一直到最后,也无法触及到那近在咫尺的背后。
一直,无法,触及……
东方的云际,渐渐泛起了鱼肚的色泽,漫长的一夜即将被朝日终结。露水沾
身的聂阳,沉重而缓慢的迈着步子,一步一步向回走着。
他发泄一样的在旷野狂奔了一个多时辰,所有能调动的内力都耗费的一干二
净。他的长剑不知道掉在了那里,手上空空如也。
炽热的身体渐渐冷却了下来,汗水开始忠实的向心里传达着晨风的冷冽,他
不知道自己还有多久才能走回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儿,他自然不知道自
己究竟该走向哪里。
不知是否把过多的情绪集中在了形碎影的身上,形碎影的背影消失后,脑海
里,仿佛有一根一直紧绷的弦,轻轻地,铮的一声,断掉了。
浑浑噩噩的神志,在看到了驿站的大门后稍微清醒了一些。
那里,应该有人在等他,有人会无论如何,都和他站在一起的……
一个纤细的身影迎了上来,不……两个。他睁大眼睛,努力辨认着,后面那
个想要赶过来的,似乎是月儿,他最疼爱的妹妹。
这是谁?他把头枕在温软的肩上,双手环住了那个温暖的身子。
“小阳子,你怎幺了?你身上好热……绿儿!绿儿!你快过来!月儿,来帮
把手,把你哥掺上去,他伤风了!快啊!傻站着干嘛!”
中气十足的声音略带困倦和疲惫,不知在这里等了他多久,满满的藏不住的,
是浓重的担忧和心痛。
形碎影……柳婷……摧花盟……凌绝世……幽冥九歌……他统统不想去想了,
哪怕一天也好,他想就这样安静的放松下来,什幺也不去想。
他疲惫的抱住了他的小妻子,任她拖着他往里面走去,轻轻说出了失去意识
前的最后一句。
“诗诗,我回来了……”
聂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申末酉初。春日昼长,窗外到还明亮。
额上垫着一条软巾,湿漉漉有几分凉爽,转头看了看,董诗诗靠在床架木柱
上,头一点一点的正在打盹。
他伸手去抚她的脸,一动,才发现床边摆着的,竟是自己昨夜落在柳婷身边
的衣物。
“姑爷,你醒了!”绿儿端着水盆走了进来,看见他,高兴得低叫了出来。
董诗诗立刻晃了晃脑袋,睁开了圆圆的大眼。
“小阳子!你……你有没有好些?头还疼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那个郎中
说你没事了,我不信,没让他走,你要是还难受,我……我就去骂他!”她一连
串的说个不停,双手撑在床边,急切地看着他。
“我……怎幺了?”他记得起来的,就是最后形碎影毫发无伤的离开,他孤
身一人颓然而返。
“你……你伤风了。月儿……月儿说……算了,不说那些了,你就是受了凉,
又累得厉害,现在好些了幺?你说阿……”
“我没事了。”聂阳挤出一个微笑,虽然身上还是有些无力,但虚耗的内力
已经恢复了一些,游走之下,寻常病痛自然随之消弭。
董诗诗哦了一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