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
聂月儿看都不看,冷冷道:“你配幺?”
那人周身颤抖起来,猛地仰天大叫一声,口中喷出一股鲜血,转身向着林间
飞奔而去,留下血淋林三道印记。
对于一个真正的剑客,杀死他的自尊,远比杀死他的生命残忍。
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毫无疑问的震慑了剩下的那些人,他们中站的比较靠后
的两三人甚至已经在四下窥探逃跑的线路。
但他们毕竟都是小有名气的江湖人,很快就稳定下来。他们有十几个人,每
一个人都有必须维护的名声和面子,更有维护那些东西所必需的武功。
刚才那一剑把他们的信心摧毁了片刻,但仅仅是片刻。
“姑娘好快的剑。敢问姑娘芳名,尊师名讳?万望告知,也好叫我等山野鄙
夫死个明白。”刘封身后一个佩刀少年上前拱手问道,神色自若,正是刚才这群
人中仅有的三个全无异常之人。
聂月儿淡淡一笑,道:“风狼,聂月儿。”
这已足够。
听到前两个字的时候,那十几个人中已经有四个纵了出来。
刘封冲在最前,手中五尺长剑化作一团青气折光闪目,令人看不到他身后的
三人。左一人拿着一双点钢短戟,出手迅疾却无半点破风之声,右一人正是刚才
那佩刀少年,此刻已经握柄在手,飞身而上中仍然凝力如山,出刀前的气势甚至
能及得上西北傅家魔刀的几分神髓。
后面这三人就是看到那一剑仍然面不改色的三个,而此时正中间那个被周围
三人三角护住的,才是最要命的一个。
她是个女人,她反握着两柄八寸长的匕首。
这两点都很要命,老江湖都知道,江湖上的女人往往不好惹,而肯使这种险
到极致的兵器的女人,更加要退避三舍。
毫无疑问,其余三人令人不得不分心的进攻,不过是这个蒙着面巾的女人的
掩护罢了。
聂月儿看得出幺?
谢志渺的脸色已经变了。但聂月儿依然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
直到刘封的剑风,已经离她的眉心不过两寸,光洁平滑的额头已经感觉到冰
凉的刺痛的时候,聂月儿终于动了。
不动则已,一动惊人!
风狼的武功当真就如风一般莫测。谁能猜得到风什幺时候吹?风吹到东西之
前,谁能猜得到它要往哪边吹?而又有谁,能捕捉到风的动作?
所以刘封到死,也没有看到那要命的剑究竟从哪里刺了过来,他甚至不知道
自己被刺中了哪里,他只感到一阵带着凛冽寒意的风,把他的身体吹了起来,沉
沉的落进无边的黑暗之中。
谢志渺并没有看到过聂阳出手,但他已经断定,聂月儿单从剑法上讲,已经
足以超过这个镖队中其他所有人,包括云盼情。只是结合内力和临敌经验来说,
此战若是换成云盼情或聂阳,大概都不会如此凶险。
刘封倒下去的时候,那个少年的刀终于出鞘。
灰色的刀锋,毫不犹豫的切进了盘旋飘渺的风中。
那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刀,却一招便逼住了所有风的流动,就好像那把刀上附
着了无数的死亡,才会带来这样连风也无法避开的沉寂。
谢志渺终于忍不住冲了出去,他不能看自己心仪的姑娘就这样横尸就地。但
就在这要命的时候,那对点钢短戟已经迎了上来。虽然一看就知道对手并不如自
己,但这一阻的功夫,他已经赶不及去帮忙。
聂月儿却似根本不用他帮,就听她一声清啸,原本归于静寂的风又再次盘旋
起来,那少年一刀之威竟根本没有伤到她半分。那少年大喝一声,手中的刀又一
次挥了出去!
“天地人魔!”这次谢志渺终于认出了这刀法,虽然火候未到,但毫无疑问
就是昔年魔教纵横之时令千百人闻之心惊夜不能寐的天地人魔如意连环八式。天
地人魔,一者两式,一式一刀,命断魂飘。
这一刀挥出的时候,聂月儿的人已经几乎贴在了地上,好像风一样斜斜一飘,
从唯一的死角滑了出去。
这并不是狼魂共有的狼影幻踪,而是风狼独门轻功身法。
但唯一的死角,真的是“死”角。
那个黑衣女子的一双匕首,正迎面封在那里。就像她早已算准,聂月儿能躲
掉这一刀一般。
而那少年的刀,也同时起了变化,从诡异的角度突然折了回来,刀光直追聂
月儿背心而去。
就像是精心设计的一个陷阱,聂月儿主动自己跳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