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软软瘫在了地上。
聂阳心里暗暗吃惊,细看过去,仰面那人耳目中已有惨碧色的血水流了出来,
定然没有生还之理。
那阵香气并不是毒物,至少不是这二人死掉的原因。仰面那人的眉心上,有
一个极细小的洞,应该是被藏在她身上不知哪里的暗器杀掉。
但她赤身裸体身无长物,实在看不出用的什幺手法。要不是别人见她赤身裸
体少了一层戒心,她这没有武功的人发出的暗器,恐怕也难伤人。
众衙役官兵受了一惊纷纷叫骂着,却没人再敢上前,聂阳暂无他法,只有蹲
下身子,小心的把真力输进史夫人经脉之中。
脉象虽然虚浮,倒也并无大碍,看来龙十九的确没有打算要她的命。
至少现在没有。
现在史夫人生死未卜,聂阳自然也无从得知哪一个方向跑掉的才是真正的吴
延,幸好追去的四人武功应该都在吴延之上,相信不会出什幺岔子。
不过有时候,武功并不是衡量胜负的标准。同样是近几年里的的经典决战,
既有月狼薛怜武功盖世刀破三大剑阵那种力敌,也有唐炫那种机巧应变连挫暮剑
阁四大剑奴,命悬一线的当口,好武功并不能保证你才是活下来的那个。
只不过这次去的四人云盼情深藏不露,殷亭晓资历已久,慕容极应变多端,
鹰横天见识过人,所以聂阳本以为他们不会被寻常伎俩暗算。
他错了。
去的四人,先回来了两个,鹰横天带回来了那个被捏的筋骨尽断犹如皮囊一
样的废人,云盼情则孤身而返,问到那个逃走的人,她先是脸红了红,然后颇为
恼怒的说道:“杀了。那个人好不要脸。”
之后,足足过了将近半个时辰,慕容极和殷亭晓才回来。
慕容极活着,殷亭晓却死了。
他死的很难说得上安详,一双怒目圆睁不闭,仿佛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
无法相信自己会葬身于此。
“我追上了那个人,但那个人不是吴延。”
“那人武功很高,我和他纠缠了很久,才找到机会把那人重伤。但我也吃了
两掌。”
“我一路追着那个家伙很久,最后才把他打落山崖,就发现躺在崖边的殷前
辈。”
“他是先中了暗器,才被人用重手法震死的。”
“这是从殷前辈身上找到的,我没认错的话,是龙十九所创,隐龙山庄于逐
出龙十九同年禁止门人使用的机簧暗器,逆鳞。”
“这些都还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事情是,大家都看得出来,吴延他们本就想引咱们过来,只不过
不巧被提前了。”
“所以只要咱们离开,镖队必然会有麻烦。”
慕容极很少说错话,所以现在镖队已经有了麻烦。
而且是不小的麻烦。
中原四大镖局对于风起云涌的武林来说并不算什幺有意义的称号,但对寻常
官宦商贾却是赖以安心的招牌。做镖局的比起功夫好,更重要的是人缘佳。
尽管董王二人已死,但丘许两大镖头仍在。
一进丰州地界,两个总镖头就已经在四处打点关系,既托人助拳护镖,也疏
通盗匪不惹额外麻烦。
聂阳他们离开后,为了不引来注意,镖队依然按照预定速度前进,除了镖师
之外,所有人都弃马入车,混着三两空车在内,让外人看不出人员变化。
尽管如此,邱明扬依然担忧不已,稍微有些经验的人,都能轻松从车辙印痕
中判断出人数多少,他与许鹏简单商议了一下之后,把预定的路程稍微做了些更
改,不再走山林僻静小路,折向了偏南的官道坦途。
不仅是为了好走人多,也为了去找一批人。丘明扬找来的十几个高手,就在
那边等着。
镖队的人当然不会想到,那十几个高手的确是高手,但并不是帮忙的,而是
十几个大麻烦。
足以让每一个人一个头变三个大的大麻烦。
眼看到他们的时候,许鹏并没有觉得异样,镖队车马停妥后,他便和丘
明扬一起钻了出来。
领先一个正是丘明扬的旧识,曾经在他的镖局里做过五年总镖头,闯出名号
后,投在了昆仑出身自创天下的太真剑客孟玉裳门下,因为他是个人高马大的男
人,又比孟玉裳还大上将近十几岁,当时也算落了个不小的笑柄。刘封那风雷剑
的名号,从那时起也被人叫的少了。
刘封身后跟着的十几个人,也大都是白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见识稍微广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