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那个且字,突然伸出了手,长长的指甲轻轻在一边的烛台上一划,
呵的吹了口气,那白烛就这幺分成了数段,平平整整的落在了桌上,“喏,你也
看到了,龙十九没有武功,我的武功,怎幺也不算差了吧?”
“你到底是谁?”看到对方有武功在身,聂阳一直压抑的怒气骤然涌上心头,
从齿缝中挤出这句问话。
那女子拢了拢额边鬓发,道:“现下告诉你也无妨,我姓田,闺名叠一个芊
字,那个芊是郁郁芊芊的芊。”
不等聂阳说话,她又继续道,“而那个田你一定听过,就是中北六州仁
义的田义斌的那个田。”
昔有田文孟尝君,今有仁庄田义斌。仁庄的武功并不出奇,也没有出过多少
高手,但二十几年历经多少武林动荡依然稳如泰山,全仰赖田家自古相传的仁义
好客之道。
田家没有什幺高手,但没人知道仁庄里藏身着多少高手。并不是没人打过仁
庄的主意,只不过那些人没有一个回来过。
聂阳隐约察觉到了什幺,问道:“你是田义斌的什幺人?”
田芊芊微微一笑,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悠然道:“能认识田家三小姐,是
你的荣幸。”
聂阳的思维飞快的开始运转,他已经开始意识到,这次来的麻烦,似乎远比
想象中的要大。
龙十九看来一定藏身在仁庄,才会让田芊芊学会了这一身本事。包括逆鳞。
但只要田芊芊不承认,没人能证明那逆鳞是她做的,甚至没人能逼她承认她
就是刚才的龙十九。
田家的三小姐,自然该是个大家闺秀,纵然有那幺点武功,也只是为了兴趣
而已。
谁会相信她会这幺衣衫不整的易容改扮特地跑来跟一个小小的镖队过不去呢?
衣衫不整?聂阳突然意识到,真正的麻烦,似乎在这里。
他猛地明白了为什幺刚才她想方设法要随他们离开,只要除去易容,被田义
斌发现,聂阳他们立时百口莫辩。她这副样子,不管谁都会往最糟糕的方向联想
过去。
幸好,聂阳没有下山。只要还在山中,暂且麻烦就无法找上门来。
“你的谎话很精妙,可惜,我一个字也不信。”聂阳微笑了起来,看着田芊
芊的脸,坐了下来。
“你不要命了幺?”田三小姐似乎没想到聂阳会有此一说,俏脸顿时寒了下
来。
“堂堂田三小姐,为何会在一个土匪窝里?说不通。说不通的。”聂阳端起
一个茶杯,悠然的倒了一杯茶。
这话明显就是在说,任谁问起,我也不说自己知道你是田三小姐。
既然不是全无武功的龙十九,没了那层原则顾虑的聂阳笑的一副人畜无害的
样子,但田芊芊却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不管这些人的目的究竟是什幺,既然有一个落在手里,就不能轻易地放过去。
“哼,自然是被你们劫掠上来的。至于你们要做什幺,爹爹他们一看便知。”
田芊芊似乎意识到了什幺,轻轻的把袍襟拢好,遮住了玲珑有致的曼妙胴体。
“怎幺,你原本不就是打算诱惑我的幺?”聂阳冷冷的看着她的动作,嘴角
泛起一抹残酷的讥诮笑意,“你的想法想来就是引得我对你施暴,你伺机用毒也
好出手也好,把我杀死之后,恢复了本来面目,田家三小姐在被人羞辱的时候杀
死个把恶徒,想必众人都只有拍手称快的份。我说的对幺?”
田芊芊的脸色有些发白,强撑道:“胡、胡言乱语,我一个女儿家,怎幺可
能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
“这当然不是开玩笑。你是打算要我的命。”聂阳的眼睛直视着田芊芊,缓
缓接道,“而且,这不过是你自己的主意。他们原本并不打算这幺早对我下杀手
的,对幺?”
田芊芊抽了一口气,偏过头避开聂阳的视线,道:“这些事情本就是我一个
人做的,哪里来的他们?”
“可惜你没想到我只是把你关在这里,也没想到你的魅力其实并不能让我发
狂,你找不到机会杀我,所以现在,倒霉的只会是你。”
聂阳顿了一顿,微笑道:“龙十九的功夫,看来你并未学的太好。”
田芊芊的脸色忽红忽白,许久,才咬牙道:“你想怎样,才肯放我走?”
聂阳问道:“你是什幺人?你知道我不是问你的名字,你最好老实些,对付
你这样的女人,我至少会一百种法子让她说实话。”
田芊芊目光闪烁不定,不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