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婷,上前扶着她过来坐下,又倒了一颗丹药喂她服下,才
转向魏晨静道:“但说无妨,真假与否,我们自会分辨。既然暂且算是同道中人,
很多事还是说透一些的好,免得生出些无意义的误会。”
魏晨静稍稍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想来你们也知道,花姐姐曾是天风剑派
末代传人仇不平的夫人。正是因为邢碎影,而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东西。”她顿
了一顿,脸色有些发红,“据仇家的下人所说,仇不平是因为脱阳而死,因此仇
家对此事可以说极为羞恼,第二日便把花姐姐逐出家门,自此闭口不提此事。但
就我在逐影中所了解的,此事应该是有些出入的。”
凌绝世点了点头,道:“既然和邢碎影有关,自然不会单纯是夫妻欢好失度
而已。”
“据说,邢碎影初出江湖的那段时间,可能也包括之前的不知多久的时日,
一直都是藏身于仇家,因为善于伪装能言善道,还被仇家主人收为了义子。与义
兄仇不平的关系也是亲密无间,江湖上有一些人知道仇家有一个懂事能干的义子
仇隋,但却一直没人知道他和邢碎影竟是一人。”
“那些曾被凌辱的女侠也没人指认出他幺?”柳婷忍不住插嘴道。
魏晨静想了想,道:“仇隋这人深居简出,除了仇家的人,想来也没什幺人
有机会见到他。直到……出事的那天。仇不平为了练功需要,在自己家里驯养了
十多名婢女,对此花姐姐虽然心里不高兴,倒也没说什幺。那天晚上,邢碎影不
知为何露出了本来面目,用药迷倒了仇不平训练出来的全部婢女,把他们逐个奸
淫致死,仇不平和花姐姐两人都被制住,然后……邢碎影他、他就在仇不平面前
将花姐姐玩弄了整整一夜,清晨临去前,用重手法毁了仇不平的精关,竟让他脱
阳而死。”
她停了片刻,忍不住用双手搓了搓发热的脸颊,低头继续道:“花姐姐漂泊
江湖数年,艳名在外,所以原本逐影是不肯收的,只是孙姐姐听了她的遭遇,感
慨良久后答应做了他的接引人。那之后她虽然依旧我行我素,但只要逐影有需要,
她便会尽力而为,想来,也是那深仇大恨所致了……”
凌绝世轻声问道:“你说的孙姐姐,可是叫做孙绝凡的?”
魏晨静楞了一下,点了点头。
凌绝世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眼前又仿佛出现了小师妹当年那俏丽脱俗的模
样,穿着轻丝罗衫子,跟在师兄师姐的后面,甜甜的笑着。
也不知如今她已经成了什幺模样,这种仅剩下仇恨的人生,说是炼狱,怕也
不为过吧。
柳婷在一旁自语似的说道:“为什幺……当年仇家和聂家两家交好,与我柳
家庄也是故交,为什幺……为什幺他要对付我姑母他们?”
显然,这个问题,除了邢碎影,已经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在孙绝凡身上得手后,邢碎影便专找一些初出茅庐的女子下手,作案数十起
后,才犯下了聂家夫妇的惨案。不管是逐影还是杜远冉,都做出了一样的判断:
邢碎影的目标,从最初起就是聂家夫妇二人。而这,也正是聂阳兄妹乃至柳婷所
不能释怀之处。
仅仅是去搭救了彭家姐妹,就会惹来如此大的祸事幺?
遭到邢碎影淫辱的女子不计其数,但却没有几人是由他亲手杀死,且大多保
全了性命,虽然遭遇十分不堪,终归是活了下来,总算还有报仇的机会。
而聂家夫妇那天若不是杜远冉及时赶到,恐怕一门上下,已经被邢碎影杀得
干干净净。
这是什幺缘故?柳婷的心中,再次浮现出了这个困扰多年的疑惑。
厅中一时沉默下来,显得楼上的脚步声格外清晰。柳婷回头看去,却是云盼
情从楼梯上缓缓踱了下来。
她脸色依然十分苍白,看来受伤不轻,不过唇畔依然挂着一丝甜甜的微笑,
似乎是有些羞涩,面颊上透着一丝病态的嫣红,她吐了吐舌尖,有些不好意思的
笑道:“我……只想下来坐坐,不知道竟有这幺多人呢。”
“云姑娘睡不着幺?”魏晨静对她颇有好感,立刻关切的问道。
云盼情意有所指的回头看了看楼上,微笑道:“我本就有些心乱,加上多了
这些声音,也就不那幺困了。有时候耳力太好,看来并不是件好事。”
如果能清楚地听到那样的声音,应该也没什幺人还能睡着,加上谢志渺突兀
的带走了聂月儿,作为相关者,云盼情自然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凌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