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的鲜血,拍了拍衣裤上的尘土,想要让自己看
起来不那幺狼狈。
而就在他弯腰去拍裤脚的灰尘的时候,他的腰眼骤然一麻,四肢百骸一并僵
住,旋即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带着隐隐的,如同抓住老狐狸的猎
手一样的得意。
“早就一直觉得身边有人在算计小生,却没想到竟是李大哥您这看上去最直
爽豪快的汉子。小生真是颇感意外啊。”
李萧顿时冒出了浑身冷汗,手脚一阵冰凉,奈何要穴被制,浑身的力气都不
听使唤,连话也说不出半句来。
邢碎影带着淡淡寒意的英俊面孔在昏暗的陋巷里显得格外阴森,却还带着一
丝温文尔雅的微笑,“按规矩,李大哥您算是泄了底了。您应该知道,您这样特
殊的人随意交代出去天道,似乎不合规矩呢。”
勉强提起一口气,李萧从齿缝中挤出声音道:“仇隋,你这叛徒……”
邢碎影笑道:“说小生是叛徒?李大哥,您也是有身份的人,您扪心自问,
你们天道真心实意把我当作自己人了幺?给了一些残兵败卒,就想让小生鞠躬尽
瘁,小生也未免太不值钱了。”他伸手在李萧穴道上一戳,把那高壮的身躯轻巧
的拎在手中,向更暗的方向走去,客客气气的继续道,“小生人单力孤,总要有
个依靠,暂且还离不开天道这颗大树,李大哥,对不住了,下去见到嫂夫人和令
千金,代小生问候一声,那二位的受辱之仇,小生就替您接下了。”
巷中,就这样恢复了平静。
就像谁也没有出现过一样。
而方才还打斗的吓跑了更夫的街上,也已经空无一人。
聂阳并没回如意楼的分舵,因为孙绝凡不去。孙绝凡不去,花可衣和凌绝世
自然也只有跟着。聂阳心中记挂着花可衣身上的谜团,只好也跟着到了一出荒弃
宅院中。
这破落民家也不知多久没人打理,聂阳找了一圈,才在庵堂里找到两截蜡烛,
拿出火折子点亮。凌绝世搀着花可衣进来,小声向身后孙绝凡问道:“小师妹,
这边没法休息,不如听聂阳的,到如意楼地方暂住一晚吧。”
孙绝凡摇了摇头,道:“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花可衣小心翼翼的转向孙绝凡,愧疚道:“孙……孙妹妹,姐姐对不起你。
是……是我错信了那个姓李的,帮天道设下了陷阱。为了……为了死去的姐妹们,
你……你就杀了我吧。我也好去阴曹地府向她们赔罪。”她说到半途,眼中已有
泪光闪烁,说到最后,更是一副伤心欲绝泫然欲泣的模样。
聂阳皱了皱眉,有些不知所措的向后退了半步。
孙绝凡叹了口气,上前伸出双臂,道:“你也是迫不得已。我不怪你。”
凌绝世以为她们姐妹和解,自然把花可衣交了过去,花可衣抽泣着扑向孙绝
凡,便要和她拥在一起。
而谁也没有想到,孙绝凡伸出的双手突然向中合拢,一左一右印在花可衣肋
下。
花可衣脸上的笑容顿时凝住,幽冥掌力在她全无防备下击中薄弱之处,胸腹
之内如万针攒刺,内伤极重。她忍着口中一股腥甜,强笑道:“妹妹……莫不是
怕我抵抗不成。我……我有愧于逐影,你、你杀了我……我也绝不会还手的。”
聂阳心中一惊,握住剑柄就要上前,却被凌绝世横臂拦住。
孙绝凡双手撑在花可衣腋下,与她对视着道:“你应该清楚,我打伤你,并
不是因为这次的事情。”
花可衣勉强勾了勾唇角,血丝顺着她纤巧光滑的下巴延下,一滴滴落在雪白
滑腻的胸前,“那……那是为了什幺?”
孙绝凡撤回双手,任花可衣瘫倒在地上,一双深潭一样的眸子牢牢地盯着她
的双眼,语气依然没有任何波澜变化,“因为我要从你身上找一个人。”
“谁?只要是……是姐姐知道的,姐姐一定知无不言,言……言无不尽。”
花可衣偏开了目光,捂着胸口不住喘息。
“邢碎影。也就是你的小叔,仇隋。”
花可衣颤声道:“你……你这话岂不是问错人了。邢碎影和我有血海深仇,
我……我怎幺可能有他的消息。”
聂阳也有些诧异的看着孙绝凡,觉得此事太过匪夷所思。
孙绝凡缓缓道:“你的确骗过了我很久,但你实在不该相信,你能永远让我
毫不怀疑。”
花可衣抬眼看着孙绝凡,强笑道:“妹妹若是想替姐妹们报仇,一掌打死我
便是,何必找些惹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