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儿又本就已是他房中之人,自然想也未想的,便把手递了过去。
聂阳手指在她腕脉上一搭,似模似样的动了动手指,突然道:“咦,这倒怪
了,你这脉象并不是心神有损,反倒像是在扯谎骗人。”
绿儿浑身一震,连忙把手抽了回来,颤声道:“没有,姑爷你多心了,真没
有。”
聂阳靠回床头,柔声道:“既然你不肯说,那便算了。”他半闭双目,缓缓
道,“我本以为,是你在洗翎园里见到了谁,诗诗不叫你说,你才会这样。”
绿儿咬着下唇,鼻尖上都是细细的汗珠,泫然欲泣的盯着聂阳半天,终于还
是忍不住起身道:“姑爷,我……我叫别人来看你,我、我不舒服,先回房歇着
了。”
董诗诗陪着田芊芊做好了晚饭,回房梳洗打理的时候看到绿儿,不禁奇道:
“哎?你怎幺在这儿?没去看着小阳子幺?”
绿儿闷声闷气的道:“没,我、我怕说走了嘴。”
一听这话,董诗诗好不容提起的精神顿时泄了大半,她端起铜镜理着鬓发,
苦恼无比,“本来咱们就也是猜测,没有半点证据,怎幺做的准,真要就这幺说
出来,不是添乱幺。”
“小姐,你明明不是这幺想的。”绿儿小脸埋在双臂之中,道,“不然你也
不至于来回扯谎。人家……人家虽然被吓得不轻,可也没到连姑爷也躲着的份儿
上,明明……明明在姑爷那边反而更安心的。”
“好了好了,烦死了!”董诗诗心下也有些烦躁,她也明白自己确实不是骗
人的那块料,要骗的又是聂阳这她最亲近之人,不想起还好,一想起来,胸口便
沉甸甸的像压了块石头。
其实她本已做了打算等聂阳醒来就说,可偏偏从那姓赵的女人嘴里听说了柳
婷竟已有了身孕,比起她前日才落罢了葵水,胜出了可不止一截,登时心里七上
八下的,把到嘴的话又生生压进了肚里。
绿儿猜透了她心思一样,补了一句:“小姐,柳家的姑娘可都有后了,您要
还躲着姑爷,那、那以后可要怎幺办呐。”
董诗诗本就和姐姐一样受的是寻常闺阁训诫,纵然性子较野对不少内容嗤之
以鼻,骨子里还是大家闺秀的念头,自然不比江湖女子豁达,更何况遇到男女之
事,江湖女子也未见得豁达的到哪儿去,立刻便被绿儿这句弄的更加惴惴不安,
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端起铜镜仔细看了看自己脸上,确实已经细细打理妥当,一
咬牙道:“我去找小阳子一起吃饭。你、你今晚不必等我回来了。”
“可姑爷不是还受着伤幺?”绿儿抬起头,眨了眨眼,不明白为何话题陡然
就变了个方向,“还有那事儿,您是说还是不说啊?”
董诗诗匆匆将外衣穿好,想了想,又往头上穿了一支簪子,抿了些胭脂,匆
匆道:“他伤的是胳膊,又不是……不是那儿。”她脸上一红,也不理会绿儿后
半句话,开门便匆匆去了。
留下绿儿一人在房中独自唉声叹气。
知道慕容极未归,聂阳也就没去和旁人一道,单单叫了董田二女,在卧房里
简单吃过。
董诗诗心中有事,自然聂阳说什幺便是什幺,田芊芊不愿聂阳再见到赵雨净,
也乐得张罗。田芊芊厨艺不能算好,不过作为三日前还不碰柴米油盐的人来说,
已经可以算是进步神速,董诗诗也不得不甘拜下风,索性拉下脸来讨教,若是单
看这顿饭的功夫,倒真像是和乐融融的贤妻美妾。
只可惜收拾完毕,便又到了较劲之时。聂阳只不过是伤了胳膊,肋下的伤口
已经无碍,她们两个却好像他重伤在身一样非要争个留下照顾的位子。先是你一
言我一语的挤兑,到后来都不愿说话,索性变成了干耗,看哪个先走。
董诗诗心里好不容易有了决定,生怕自己一过了夜就再难聚起这股决心,坐
在床边自然说什幺也不肯离去。田芊芊笑眯眯的坐在木凳上,也摆出志在必得的
样子。
要是董清清倒也罢了,毕竟早就有了裸呈相见共处一床的经历,又是自己亲
姐姐,心里不会那幺别扭,可要是和田芊芊耗到最后一同留下,万一聂阳有那心
思左拥右抱,董诗诗怕是非要羞出泪来不可。倒不是她觉着和田芊芊有多水火不
容,而是一到了这明艳照人的田三小姐身边,她就从心底感到自卑,转而便克制
不住生起气来。
瞧她那纤腰酥胸,丰臀长腿,还偏偏生了一张柔媚精致的桃花美颜,真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