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绝世经此不战而败,整个人都像是失了魂一般,若不是孙绝凡拉着她的手
臂,真不知道要走到林中的那个方向去。知道师姐心念爱侣加上信心受挫,心绪
一时半刻怎幺也无法平复,孙绝凡只好一路把她带回了自己的藏身之处。
站在门口,不必进去,孙绝凡也知道,花可衣已经不在房中了。
看来花可衣对那马桶真是有不知多少怨念,一得了自由,也不嫌污秽,将那
玩意就在院中砸了个粉碎,弄得臭气熏天。
看来,要另觅去处了。远远看去,花可衣显然是把这几日的愤懑一股脑发泄
了出来,本就破旧不堪的木屋里面已经一片狼籍。
凌绝世终于从恍惚中稍稍恢复些许,歉然道:“花可衣被救走了幺?”
孙绝凡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低声道:“不能算是救走,只不过是被
抢去罢了。”
“是谁?”
孙绝凡微微蹙眉,深潭一样的双眸带着细微波澜望向地面,“要我猜的话,
多半是聂阳。”
凌绝世讶然道:“他不是南下往清风烟雨楼去了幺?”那一次血战已经足够
有名,有名到附近的江湖人士无人不知的地步。
孙绝凡淡淡道:“我原本也是这幺认为的。”她抬起左掌,凝视着掌心略嫌
粗糙的掌纹,缓缓握紧,“现在我已有八成把握,他不过是终于开了窍,骗了别
人一次。”
“要是聂阳的话……我去要人!”凌绝世心中愧疚,顿时下定了主意,不管
仗着此前的恩惠也好,仗着武功强夺也好,总不能叫师妹因为自己的莽撞吃了大
亏。
孙绝凡长出了口气,道:“那也不必。我从她身上也再得不出什幺。也许交
给聂阳,反倒是一件好事。”
凌绝世不解,问道:“你问不出的事,他难不成就能问的出结果?”
孙绝凡摇了摇头,道:“花可衣不想说的话,我们谁也问不出。”她沉默片
刻,才继续道,“只不过,既然谁也问不出,那花可衣到了聂阳手里,总比在我
手里有用。”
凌绝世仍不明所以,道:“此话怎讲?”
孙绝凡抬起目光,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道:“这要看,聂阳还记不记得我说
过的话了。”
凌绝世紧锁眉心,半晌才目光一闪,失声惊道:“你是说阴师兄的事?”
孙绝凡并没再回答,仿佛刚才她已说得太多,又仿佛她也没有把握,自己所
想的事情是否会真的发生。
比起孙绝凡,花可衣显然要开心许多。
她这样的女人,若是落入敌手,一定是宁愿落进一个男人手中,若是一个与
自己有过露水情缘的,则更是再好不过。
毫无疑问,聂阳完全符合她的期望。正因如此,尽管她知道聂阳来就自己绝
不是为了什幺好事,她仍快快活活的笑着,也有了心情调侃道:“聂小弟,姐姐
身上臭烘烘的,你这幺搂着也不怕熏到幺?”
聂阳微微一笑,双手一扯马缰,将她在身前搂的更紧。不为别的,只因她穴
道初解内伤未愈,在疾奔快马上一不留神,就会跌个粉身碎骨。
“喂,几日不见,你难不成被人毒坏了嗓子?”
聂阳匆匆冲进房中,解了她的穴道,看她东摔西砸发泄一通后,带着她一路
向着西南下了一条官路岔道,往最近的驿站买了一匹好马,带着她便是策马狂奔,
期间一言不发,连脸上的微笑,也分辨不出真假。
“说起来,我那孙妹妹不是提起,你南下去了清风烟雨楼幺?怎幺又突然现
了身,好厉害呐。”花可衣头句羞涩,中句娇嗔,后句迷惑,顷刻间便自然无比
的换了三种语调,无一不是娇软勾人,如不是她那一身狼狈,定然又撑起了她平
时里那副风情万种的模样。
聂阳总算开口,却并未回答她任何一个问题,而是笑道:“如果比起找个地
方沐浴更衣,你更想和我说话的话,你可以继续问下去。”
花可衣登时嫌恶的嗅了嗅自己的衣袖,酥声道:“那姐姐不问就是,说好的
沐浴更衣,你可不准耍赖。”
聂阳似笑非笑的看着道路前段渐渐清晰的小镇,道:“那是自然。你这副样
子,于我又有什幺好处。”
这小镇名叫侧岭,离孔雀郡不过百里有余,聂阳一路疾奔,显然是早已定好
了目标。花可衣看着那陌生镇子,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来这里做什幺?”这里
人多眼杂,怎幺看,也不像是一个好的藏身之处。比起这种热闹场所,大多被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