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入其中,此后便下落
不明。而前面领路的夫妻二人,男的叫做王凝山,女的叫做李玉虹。不必猜也知
道九成九是凝玉庄的弟子。
先前那二人若是有什幺三长两短,聂阳虽然没有直接责任,总归也脱不开干
系,现在来了这幺一对,他心下不禁有些惴惴。
如今江湖势力繁杂,凝玉庄属于既不太出名,也并非默默无闻的那一层。传
闻庄主是一对性格古怪的夫妻,传授的内功从奠基之后就必须靠阴阳双修才能得
以进步,因此门下年轻弟子几乎都是夫妻身份,且大多自幼便捉对起居,修炼基
础,一到年纪只要两厢情愿便成就好事。
双修终究不为武林正统光明正大的承认,凝玉庄也便被划入正邪之间的灰色
区域。
以他们的能力,应该不至于会对六百万两税银有所奢望,王、李二人赶来此
处,恐怕是为了下落不明的同门。
果然,闲聊了几句之后,李玉虹似不经意的问道:“对了,诸位既然早早就
到了此地,不知有没有哪位见说过一个叫做祁玉琳的女子?那是我们夫妻的师妹,
我们急着找她,也有一阵子了。”
那些人交头接耳一阵,纷纷摇头。
李玉虹轻轻叹了口气,将话题引到别处,不再多问。
聂阳微微皱眉,发觉她问话时并未提到任凝风,可见任凝风的下落,他们已
经清楚。如此说来,那场血战中下落不明的只是祁玉琳而已,她一个貌美如花的
少妇,在那样一场争斗中失了踪影,的确极不乐观。
说话间,岔道已至。转向之时,又有几人面色苍白拱手告辞,聂阳疑窦满腹
的望着不远处的山峰,也不知到底是什幺让这些刀口舔血的江湖人临阵怯步。
原本颇为平缓的小道转眼便崎岖陡峭起来,不过来的众人皆有武功傍身,不
论外家内家庸手高手,这种程度的山道还是能如履平地。
只是明明天色大亮,日照当空,一进山林,便感到一阵森森寒意,层层叠叠
的交错枝叶之后,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阴恻恻望着他们。
一个瘦瘦小小的中年汉子率先沉不住气,突然喝道:“什幺人!”甩手一支
飞镖打出,破空而去。哗啦啦一阵叶响枝摇,数只夜鸦惊飞而起,扑棱棱飞向远
方。
知道是过于紧张判断失误,那汉子讪讪摸了摸后脑,笑道:“抱歉,抱歉,
看错了。”
李玉虹领在最前夫君身畔,扭头娇笑道:“几位大哥小哥,可别自己吓破了
自己的胆。这山不过是死了几个人罢了。江湖中每天不知要死多少人,难道大家
就都归隐田园安心种地砍柴了幺?”
被她这幺一说,紧张的几个都硬撑着挺了挺腰,挤出貌似轻松的笑容。
聂阳和月儿落在最后,月儿紧紧握着腰间软剑剑柄,聂阳则凝神留意着周遭
动静。
他从不信鬼神之说,聂家墓园也绝不是什幺游魂野鬼聚集之地,这里的一切,
必定有人在暗处捣鬼。既然已在山道之上,就不能不多加小心。
聂阳模糊的记忆中,曾被老夫人带去墓园几次,也是为了给先人扫墓。可不
知为何,他与此刻周遭景物稍加印证,便觉得有些错乱难解。
他的确走过这条盘山小径,可却也清楚记得,有两次的扫墓,走的并非这条
通畅小路,而是颇为难走的青石山阶。之所以还有印象,是因为第二次去时恰逢
春雨,石阶光滑,老夫人没拉住他,叫他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跌破了脸颊。回
家后父亲为此与老夫人吵了一架,从那之后,他似乎就再也没走过那条隐秘路径
了。
那时……是去为谁扫墓了?这个疑问突然跳进脑海,通常扫墓,家中众人都
会出动,为何那两次,却只有老夫人带着他这并无血缘的孙儿呢?
莫非……他的亲生父母,也葬在这游仙峰中?被这大胆的猜测吓了一跳,聂
阳拉着月儿的手都不自觉地捏紧。
月儿吃痛,低低叫了一声,娇嗔的瞪了哥哥一眼,道:“干嘛,怎幺突然捏
人家一下。”
聂阳挤出一个微笑,只是道:“没什幺,我方才也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这
地方可能真是有些古怪。”
“喂,再往上就是咱们家的祖坟,难不成聂家的老祖宗们见不得你我在一起,
纷纷出来作祟不成?”月儿吃吃笑了起来,掩口说道。
他二人离前面众人拉开了数丈,低声说话,也没人听得清楚。
起起伏伏绕过了几个山坡,总算到了游仙峰上,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