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寒暄都显得有些多余。被楚遇扶着坐起了身子,青芜淡淡的开了口。“甚笏如何?”
虽然入魔,那时候的事情她已然是知道的。
“修为是肯定没了的,到底还算是保住了性命。……来,把这碗药喝了。”楚遇的脸背着光,青芜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想必是有些愧疚的。
喝了药,两人之间再次沉默了。楚遇沉默的接过青芜手中的药碗,收拾了东西就准备往外面走。就在他走到了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青芜低低的声音。
“金乌玉兔的事本就是勿暝神者的一个阴谋,你也无需多过自责……甚笏的事情你别太过担忧会有法子的。”
“嗯。”一声回答算是听到了这些话,楚遇毫不留恋的出了屋门。舌尖残留的中药味在口中蔓延开来,青芜皱了皱眉,发现眼中竟然有些酸涩。她微微的抬起了头,望向外面一片漆黑,久久的没有了动静。
一门之隔,楚遇背靠在门上,抬头望向一片昏暗的天,嘴角挂上了一个苦涩的笑。一个温暖的物什贴上了自己的脚,楚遇低下头,那雪白的一团正靠着自己的脚边,惬意的睡熟了。
“这么些年了,你总算是能安稳睡个觉了。”楚遇蹲下了身子,单手将小狐狸抱在了怀里面,小心的不打扰了它的睡眠。小狐狸钻到了楚遇的怀中,头还拼命的往里面钻,楚遇倒也不理它,一只手揽着它,另一只手端着空了的药碗往前走去。
青芜走了,没告诉任何人,如同她一向的行事作风,走的那般静谧。楚遇苦笑一声,终于是压下了想要将她追回来的心思。他抱住小狐狸,将自己的脑袋埋到了他的皮毛里面,哽咽着,却不知自己是在难过些什么。
小狐狸眼睛黑黢黢的,虽然不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怎么了,倒是也乖乖的任他将自己作为了依靠。
沈晋找到楚遇的时候他坐在昆仑最高的山峰上,往下看去,一片黑沉中隐约能看见雪白的雪,将黑暗都照亮了些。楚遇就这么坐在一块石头上,任寒风吹过,小狐狸被他保护的很好,在他的怀里睡得很安心。
“陛下。”
听到了沈晋的声音,楚遇回过了头,轻轻地笑了笑。“我早就不是那个人了,便也别唤我陛下,楚遇便好。”
几天前他初到昆仑,那时他心如死灰,比任何人都要厌弃自己,否定了一切。没想到没过几天,他竟然是这般心如止水的模样。再次见到青芜,他反而确认了一件事,虽然那些事情已经没有意义了。
“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您是已经想明白了,那日微臣说您要看看自己的心,想必您也已经知道自己究竟是何人了吧。”
沈晋倒也不拘谨,坐在了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向着沈晋目光的方向看过去。楚遇苦笑一声,低下头来看了看怀中仿佛有些惧冷往自己怀中再次钻了钻的小狐狸。
“知不知道又有什么意义呢,现在看来,我和凤儿之间的问题早就不单单是我们两个人的问题了……”
这番话沈晋倒也没有否认,他抬了抬袖子,目光往远处而去。四海八荒仅剩下的两个女神君,情路走的都要比其余人坎坷一些。比起青芜和楚遇,当初自己和卿泠还算是幸运多了的,若不是当时泠儿阻止了自己入魔,恐怕现如今这种状况在几万年前就应该发生了。
随着事情一步步的发展,原本晦涩难懂的事情都渐现端倪。其实从几万年前自己入魔那时候起,勿暝神者就已经在打着这个打算了吧。为了这个目的,他不惧等待,布的局在几万年之后终于生效。
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一个情字罢了。想必连缘凉神者也没有预料得到,勿暝神者上天入地不过只是为了再次让她回来。当时那场神魔大战没让勿暝神者知晓缘凉神者的良苦用心,却让他看清了自己的心思。
“神君这番离去,定是为了找到勿暝神者。既然知道了是他将这个三界毁成眼前这种模样的,那依照神君的性格想必下一步应该就会直入主题。”
听到沈晋的话,楚遇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见。他低下眼,手抚上了怀中的小狐狸,低声开口。“我现在全无神力,便是在她身边也只能拖累她……再者,甚笏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不能负她了。”
听闻此话,沈晋张了张口,半响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抿了抿唇,轻叹一声,转头望向东方。在两人都没看见的时候,原本在楚遇怀中睡得香甜的小狐狸眼睛轻动,一滴液体从她的眼角滑落,滴落到一旁的皮毛中消失不见。
沈晋让楚遇在昆仑住下,他倒是没有拒绝。现如今天下大乱,这原本被视为不祥之地的昆仑倒是平静的不可思议。他现如今毫无神力,甚笏又是一只懵懵懂懂的小狐狸,最好的方式竟然变成了留在昆仑。
一场神魔大战即将来临,没有人比楚遇更清楚这件事了,等到那一天来临的时候,楚遇知道青芜会参与其中,发挥不可或缺的作用。只是这些都不关自己的事情了,现在自己应该试着忘记她。
若是这场大战中凤儿出了事,那这个三界恐怕会天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