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阮某不过一介少卿,军政大事,绝不敢妄言的。”
李镇渊见他戳破自己心思:“少卿多虑了。此事我真个不知。”
阮凤邪又说道:“我看此事有些蹊跷,如今正值春夏之交,水草丰美之时,往年贼寇忙于畜牧,粮食也不短缺,极少有此时来犯的。恐怕此事另有文章,将军还是小心些好。”
李镇渊行军打仗是极强,论权谋心计,却是比不得帝都中的这些人的。他见阮凤邪说话也不弯弯绕绕,心下警醒,亦不免感激;“多谢少卿提点了。”
“将军是大晟未来的军神,社稷之栋梁,可千万不能行差踏错,更要保重自身。”
看着阮凤邪,李镇渊竟有一种他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感觉,他不知这种信任从何而来,但他身在帝都,事事都需谨慎。边境之事只能言尽于此,二人便说起最近声名大振的玄微子来。
李镇渊念道阮凤邪是赵王一派,兴许知道些此中内情,便说道:“那道士也真是神奇,不过半旬,陛下的病就有了起色。难不成真是仙方?”
“世上哪里有什么仙方,”阮凤邪淡淡道,眼神掠过窗外喧嚣的夜色,“不过是耗竭命力,换片刻安康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码字码着码着就忘记了时间,更新晚了,真是抱歉,还请各位看官一如既往地支持我给我动力哦,总觉得看得人很少诶有点寂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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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送过阮凤邪到府上,李镇渊便一路回了将军府。李重明先行到府,已然歇下了。李镇渊不敢搅扰父亲,京中这些日子风云变幻,好在李家现今走得是明哲保身一路,不用去搅这一趟浑水。
北边战时逐日吃惊,战况又瞬息万变,未出几日,就下了命李镇渊前往北境的诏书。李镇渊领了任命,打点行李,不日就要离京,韩轼闻讯前来与他作别。
二人既不谈政事,便对酌起来,还未饮过三杯,便有家仆慌忙来报,正是常常侍奉李镇渊身旁的小厮,名唤齐孟的。
李镇渊见他面上慌张,问他道:“何事如此惊慌?”
那齐孟迟疑地看了一眼韩轼,李镇渊便道:“子隐不是外人。你直说便是。”
齐孟这才说道:“将军,方才我去东市,竟听闻十四皇子府被查封了。”
“什么?”李镇渊刚上头的醉意消了泰半,猛然从石凳上站起,一双鹰目盯着齐孟。
小厮被李镇渊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畏缩道:“我先前亦不信,亲自去殿下府上看了,见皇子府果然贴着好大封条,所以一刻不敢耽搁,来向您报信。”
“不可能。”李镇渊喃喃道,元澈的府第便被人查封,念道元澈同钟党交恶,心中不祥预感益发强烈起来,不由得颤声问道:“你可打听到十四皇子如何了?”
齐孟答道:“听皇子府被驱散的下人说,十四皇子被一群官差押走了。”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李镇渊闭上双眼又睁开,确认这一切并非自己的幻觉,想到那人或已在牢中受苦,胸中亦跟着疼痛起来。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事?
他长眉一皱,对齐孟摆摆手:“你且退下罢。”
齐孟见他面色黯然,道一声诺,便退了下去,偌大的花园中只余韩轼与李镇渊二人。
韩轼面上波澜不惊,见李镇渊已没了喝酒的兴致,于是说道:“十四皇子结果如何,想必圣上会公平裁决,文远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天色亦不早,轼先行告辞了。”
李镇渊此时身心俱疲,自然不反对:“子隐且走好,恕我不能远送了。”
李镇渊多方打听,亦只知道元澈被关入了宗正寺内,却不知罪名为何,倒是有人透出风声,言十四皇子有谋逆之心,被人告发。然而这流言不尽不实。
李镇渊忧心如焚,却连元澈的面也不曾见上,转眼便是离京前晚。李镇渊做这些事,全是暗自为之,元澈若真是坐实了谋逆之名,那与元澈往来,也难逃反贼嫌疑,他一人便也罢了,李府几代忠名,数百家众,不能毁于他手上。
满城都是想巴结将军府的人,他却一个也信不得。思来想去,还是求了元憬,也唯有儿时的好友才能令他稍稍信任。
九皇子府内。
“文远,”元憬定定地看着李镇渊,手里握着饮酒的瓷杯,脸上却一分笑意也无,“你可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话?”
李镇渊毫不回避地与他对视;“我知道。”
“元澈现在身负谋逆之罪,父皇一道诏书,所有与他相干之人都会被斩尽杀绝,你却要去看他?你这是不要命了罢。”
“轩悟,我信元澈是冤枉的,他绝对没有谋逆之心。”
“哼!”元憬冷冷嗤笑一声:“你才与他相识多久,竟敢这样为他说话?”
李镇渊默然不语,论与元澈相识,他自然比不得元憬,亦知晓自己对元澈情根深种,怕是身在此中,看不清元澈究竟如何,可他便是这样一颗痴心,断断放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