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之前,胡亚希特地守在大门外将他拦了下来。一看胡亚希的脸色,卢景源依稀感觉到情况有些不乐观。看来,胡平军并不是他想象得那么好对付。不过转念一想,倒也不足为奇,虽然正式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从他把投资到汕海的股份都撤回的举动来看,他确实是一个脾气不好惹的人。
“我爸看到报纸了,脸色很不好,已经冲家里的菲佣撒了好几次气,我看你进去的时候小心谨慎一点。”胡亚希好言提醒他。
“那我还是改天再来拜访吧。”卢景源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一只手插在大衣兜里,转身做出打道回府的样子。
胡亚希麻利的将他的手臂拖住,心情焦急地劝住他,“改天是什么时候,明天就是我爸爸的生日了,就算你回避了今天,那明天呢,你是不打算出席我爸爸的寿宴吗?”
卢景源只好把脚步停顿下来,略略低头凝视着胡亚希一脸紧张的样子,他抿着嘴巴似笑非笑地说,“好了,我听你的。”
胡亚希紧绷的心情终于放松了起来,神情也显出了淡淡的愉悦。她忽然踮起脚,在卢景源的脸颊上轻啄了一下,然后在他耳边小声嘱咐,“只要你是真心诚意想跟我结婚,我爸爸会原谅你的。”
听到原谅这两个字,卢景源觉得心里别扭。可在这关键的时间点上,他又没有多余的空闲来发泄因这种别扭引出的牢骚。
胡亚希叮嘱完他几句话后便匆匆返回到了家中。
卢景源也重新整理好了领带和衣角,站在胡家的大门外,绅士地按动着门铃。
“您好。”前来开门的管家向他客气地打着招呼,他把大铁门敞开,客气地向他做出欢迎的动作。
卢景源也礼貌地向管家点头示意,与他谦和地道了声谢,然后便随着一名过来迎接的女佣走进了胡家的客厅。
胡家客厅装饰豪华,既有中国建筑的古代韵味,又有欧式建筑的奢华贵气。
胡平军夫妇侧身坐在客厅沙发的正中央位置,正与一旁的友人闲来无事地交谈着。
“老爷,太太,卢先生到了。”女佣哈着腰向胡平军夫妇禀报。
卢景源注意到胡平军的脸并没有向自己这边看来,而是继续与他的朋友说话。反倒是胡太太态度谦和,带着一脸慈祥的笑容起身照应了句,“景源来啦,坐下吧。”
卢景源听从胡太太的吩咐坐到了一边,举手投足都十分谦逊,在胡平军还没有正式注意到他的时候,他也只好低着头安静地端坐着。
“去把亚希叫过来。”胡太太对女佣吩咐道,又转脸对卢景源说,“亚希知道你要来,估计是不好意思出来见你。”
胡太太的解释倒是有些风趣,卢景源的心里暗暗发笑。试想着进门之前她还勇气可嘉地主动亲他的脸,这转眼就害羞得躲进了闺房,他不禁摇了下头。
他摇头苦笑的动作正好被胡平军锋利的眼睛捕捉到,于是,胡平军的脸上现出了更加不悦的征兆。
被冷落在一旁的卢景源却并没有察觉到他脸上的风云变化,只是心里却愈加的坐卧难安。
他暗自把自己比喻成囚笼里的大象,身心虽大,却无能摆脱四面的强压,他只能凭着一己之力,硬着头皮去忍耐,去寻找机会。
胡亚希顺着扶梯从楼上慢悠悠地走了下来,视线一直定格在卢景源的身上。步入客厅,她径直朝卢景源走近,然后直接坐到了他的身旁。
胡平军这才大方地把脸转向了他们,目不斜视地看着胡亚希,他厉声说,“你坐过来。”
胡亚希撅着嘴巴朝父亲撒了下娇,在卢景源看来,这个女人虽然个子长得高,在工作上精明干练,但是在她父亲面前,她却成了十足的心肝宝贝。
见胡亚希迟迟没有听从自己的命令,胡平军冷着脸低怒道,“再不听话,我可真生气了。”
胡亚希用手肘暗暗地戳了下卢景源的背脊,在卢景源看过来的时候,她顺势朝他使了个眼色,然后拖拖拉拉地走到卢景源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胡平军的两位友人倒是识趣得很,看明眼前的情况后,他们主动向胡平军告辞。胡平军吩咐下人把客人送出了门,可是对卢景源这位被冷落多时的客人,他好像并不打算对他热情起来。
卢景源的心里像是被点了一把火似的焦灼地烧了起来,他还是头一次感受到被人如此冷落对待,只要脑中一闪过胡平军冷漠的嘴脸,他就恨不得甩手走人。
“爸,景源都来了这么久,客人也都走了,你该吩咐佣人看茶,陪他坐会。”胡亚希略略生气地说。
胡平军瞪了胡亚希一眼,示意她闭嘴,胡亚希气急败坏地跺了下脚,可是对父亲的行为,她既不能劝动,也无法理解。
后来胡平军便直接去了书房,关着门不许任何人打搅,直到卢景源垂丧着心情离开后,他才出来。
江小夏拖着行李回到家中,屋里黑漆漆的,此时已近深夜。
以免吵到阿琳休息,她特意把脚步放得极为轻缓。
洗完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