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刀口总是疼痛,虽然照顾两个孩子让她手忙脚乱、缺少睡眠,但秦忆文依然沉浸在当母亲的幸福氛围里。
而别人却并没有那么高兴。
时誉觉因为笑笑半夜里哭声大作,打扰了他的美梦,而扇了秦忆文一巴掌。
此刻时母坐在客厅里,正生闷气。
“你就是个不孝顺的,娶的什么媳妇,连个男娃都生不出来,她这是在绝咱们老时家的根啊!”
时誉觉也气愤异常:“别说了,她就这幅德行,成天受了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风气熏陶,要什么女的要有独立精神,都瞎扯。生男孩生不出来,就是个废物。”
时娴文嗑着家里的巴西松子道:“什么?还闹独立,这在咱老家那就叫大逆不道啊!男人就是家里的天,她还敢捅破天不成?”
“你不懂,现在大城市里这些女的,都学坏了,成天在外面招摇,露脚踝露肩膀的,一个比一个贱。”
时母也抓起一把巴西松子:“你呀!早就跟你说了,找媳妇,该找个踏实过日子的,你可倒好,非要找这种不中用还花里胡哨的,她生不出儿子,你说这事怎么办!你说,要不你去找她谈,让她怀三胎,要不离婚,你自己看着办吧。”
“还怀三胎?前两胎还不定是不是我哥的呢,你们忘了在县医院遇到那个陆...”
时誉觉拍桌子而起:“TMD,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也就忍了,忍了她那么长时间了,结果还是生不出儿子,当我吃素的吗!”
秦忆文在屋里给孩子喂奶,听到了外面拍桌子的动静,但她只能平复下气愤,她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养育好孩子,她们毕竟还那么小,如果家里战事升级,最倒霉的是孩子们。
洋洋起初在秦忆文屋里玩耍,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溜了出去,看到桌子上的松子,也想吃,伸着小手够不到,被时母一巴掌打下桌去。
“去去去,赔钱货!”
洋洋被打,一下子大哭起来。
时誉觉心情本来就烦躁,孩子这一哭,更惹得他一百个不高兴,索性踹开门,高喊着:“还呆坐在这干什么!快把你那哭丧孩子抱进来,就会添堵!”
秦忆文被问得莫名其妙,道:“洋洋要不是被打了。怎么可能会哭呢,再说,她不是你的孩子吗?!”
“你TM还好意思提,是不是我孩子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个贱货自己干的好事,小心我揍你!”
“你怎么无理搅三分!”
“你TM还要上房揭瓦了!”
正这时,门铃响了,时娴文去开门,看到门外一位时尚干练的年轻女子。
她知道这是秦忆文的好朋友冀雨旸。
“你又来干什么,我们家不欢迎你。”时娴文这就要关门。
冀雨旸反应快,一手将门挡住:
“你欢不欢迎的,你又不是这个家庭的主人,我是来看秦忆文的。”自从秦忆文结了婚,冀雨旸知道她一直过得不好,有时间便来探望她和她作伴,渐渐的也了解了时誉觉的家庭构造。
“你要看你们俩上外边见面去,这是我家。”
冀雨旸听见了屋里有大声吵闹,更急着要见秦忆文:“你可真搞笑,你自己说是你家就是你家啊,我还说黄浦江是我家的呢!请问房本上有你时娴文的名字吗?躲开,我要进去。”冀雨旸一把推开门,径直冲到屋里。
老太太在厅里及其看不惯,气得脸都变形了:“真是不知道害臊,这城里的女娃一个个都是丧门星,不是搞破鞋,就是没脸没皮,我儿命可真苦啊,怎么找这么个丧气娘们。”
冀雨旸冲进屋里,冲着时誉觉:“你吼什么?不知道忆文还在哺乳期吗?”
时誉觉气势正盛:“我管教我自己媳妇,关你屁事!”
“就关我事了!你媳妇有独立的人格,不是谁的附属品!”
“你瞅瞅,我哥说的没错,这帮闺女成天不想着伺候好男人,就想着自己闹独立,还像不像话了。”时娴文斜倚在门框上对时母说。
屋里的吵声愈大:“我不管,忆文,走,跟我走,离开这个不懂人事的家!大清都亡了一百年了,你一个卖奶茶的乞丐,还当自己有王位要继承呢!”情急之下,冀雨旸这个窈窕淑女也甩出狠话。
匆匆忙给孩子裹上被子,冀雨旸拉着秦忆文和两个孩子出了家门。
气死人了!冀雨旸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怒气,不对秦忆文表露出来。
到了冀雨旸家,一套位于市中心城市花园的明亮三室一厅,那是她家里送给她的二十岁礼物。冀雨旸就把秦忆文母女三人安顿在最大的屋子里。
她给洋洋拿出好吃的好玩的,因为出来得急,秦忆文什么都没带,她这就下楼去大型超市采购。结果买回了一大堆东西,奶瓶、纸尿布、孩子的衣服、洗漱用品,还带回来外卖盒饭。
吃完饭,秦忆文哄着孩子入睡,在冀雨旸家里,总算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而此时的时家三口人,也陷入了大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