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欲男警惕的瞪着面前的男人,随手抄起一块靠垫挡在胸前。
本来她看着看着就睡着了,谁想这个男人偷偷摸摸的进了房间想要拿针筒扎她,幸亏她只是浅眠,在男人高举着针筒往下扎的时候被她巧妙地躲了过去。
奎恩没想到她会醒的那么快,连忙开口解释道:“别紧张,我只是抽一点点血而已。”
一句话到林欲男耳朵里,就是一串叽里呱啦的不知名语言,她小心地向后退去,嘴里发出警告:“别过来,小心我咬你啊!”
两个语言不通的人说着只有自己才知道的话,场面相当滑稽。
奎恩耐着性子反复说了好几遍,看她还是一脸炸毛的样子,索性决定用武力解决,不就是抽个血嘛,有必要那么婆婆妈妈么。
飞身一扑,成功将林欲男撂倒,奎恩抓紧时机,禁锢住她的右手,针筒在血管处扎了下去。
“啊——”
“啊——”
两人同时尖叫,林欲男被迫抽血,心里的不甘与疼痛使她狠狠咬了奎恩一口,奎恩疼的不敢乱动,军长交待的任务他必须要完成!
漫长的抽血过程,让林欲男几乎失去了血色,等奎恩满意的收起针筒,满满一针筒的鲜血晃过眼角,身下的女人没出息的晕死了过去。
“喂,你别晕啊,喂,你没事吧?”
房间大门被人猛地踹开,阿提卡斯面若寒霜的走了进来。
当他看到奎恩整个庞大的身体压制在娇小弱鸡的“柏西娅鼠”身上时,脸上的表情越加冰冷,他冷冷的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奎恩无辜的举起手里抽满血的针筒,“军长,我只是想抽她一点血而已。”
阿提卡斯额角青筋跳动了一下,这叫一点血,敢情你再多抽一会她就会没命了。
无奈的揉着额角,他的副官长在战事上骁勇奋战,但处理琐碎小事就差强人意,算了,这是天生的,改不了。
“去叫法兰利卡过来看一下。”
“是,军长,那,这血……”奎恩犹犹豫豫道。
“交给法兰利卡的助手,他知道怎么做。”阿提卡斯头疼的看着地上两眼一闭,仿佛随时都会死去的“柏西娅鼠”,她实在太脆弱了,脆弱的他只需用一根手指就能碾碎她,这样的“柏西娅鼠”希诺德殿下为什么会那么紧张,甚至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找到她,这里面……一定隐藏了什么。
银灰色的瞳孔闪烁出一缕幽光,忽明忽灭。
林欲男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看见了师父,师父还是和以前一样,仙姿卓越,俊美无俦,在南岄山受尽万千弟子敬仰;她还看到了魔尊术尧,整日饮酒作乐,笙歌艳舞,好不快哉;还有百里元芳,那个喊着拉着要做他未婚夫的男人,他没死,活的有声有色,身边美女如云,如此,甚好。
梦里没有她的介入,他们都能活的好好的,那便足够了。
“法兰利卡,她真的没事吗?她好像……在哭?你是不是弄疼了她?”
鬼使神差的阿提卡斯抹去了林欲男的眼泪,温热的泪水滑过指腹给他一种莫名的感觉,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怪怪的。
他们阿诺贝尔星人一生只会哭三次,第一次是刚出世的时候,第二次是初为父母的时候,第三次就是老死的时候。
他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哭,有什么事值得哭泣的吗?
“我的军长大人,您是质疑我的医术吗?我只是给她挂了点葡萄糖,她有些脱水,加上您的副官长又抽了那么多血,没有休克已经算是幸运的了。”一身白袍加身,年轻帅气的法兰利卡认真的陈述事实,面前这个女人,要是再晚一些送来可能就会直接投向宇宙母亲的怀抱,他说的一点不假。
“那她为什么会哭呢?”阿提卡斯无法理解。
法兰利卡放下手里的记事册,神情颇为严肃,“关于这点,我也不知道,至今还没发现有任何星球的生命体能在昏迷中留下眼泪,嗯……这很值得研究。”
阿提卡斯:“……”
“哎呀,她好像醒了。”法兰利卡赶忙上前,在林欲男睁开眼的第一刻送上了温暖的微笑。
“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头晕呕吐?眼睛能看得清楚吗?如果有哪里不舒服的要及时告诉我哦,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法兰利卡……”
林欲男一睁眼就看到一个白袍青年对着她叽里呱啦的没完没了,她很想告诉他,她什么也听不懂,但她的嗓子却像冒着火发不出一点声音。
“别说了,她听不懂。”阿提卡斯皱眉打断他。
“啊,怎么会这样,这会在病情交流上造成很大的阻碍,不过话说回来,她到底是哪个星球的?官方话都听不懂吗?”法兰利卡看起来很失望,他对她昏迷流泪的事可是很感兴趣呢,如果能研究出来原因,那他在医学界的造诣就能更上一层。
“这些你就别管了,你只管医好她。”阿提卡斯不想说过多的废话,不然以法兰利卡的性格一定会刨根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