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没脑地说一大通,沈沉衣岿然不动。
“原来想借结亲家搭搭刘家这条线,没搭成,现在找上哪家亲热就不清楚了,不知道有没有找过殿下你呢?”
“哎呀哎呀,跑题了,说回张业成那厮……”谢昭唆一口茶水,挤眉弄眼,“口味重啊,次次都找人家怡红院有客的一个姑娘,两男一女在房里搞事,本世子深重怀疑他顾忌老娘打着幌子搞断袖!”
谢昭哪里会莫名其妙跟他扯不相干的人。拐着弯总是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被漏出来。
刘太傅是沈沉衣这边的人,张家一开始明说是想靠大树,背后却吃着锅里望着碗里,早跟某方不清不楚。张业成逛花楼这套路也是七皇子熟的不行的套路。
往这厮身上查查,估计会有惊喜。但谁谁逛怡红院飘香院广乐轩,谢昭一副如数家珍的门儿清,这让皇子莫名不爽。
“你又知道了?”沈沉衣冷冷泼水。
“本世子自从不逛花楼逛小倌楼后,就成为了妇女之友,哪个风尘场的姑娘不乐意跟本世子唠嗑聊天?主顾一场,我每次回去看她们,姑娘们都很热情啊。”
谢昭说得眉飞色舞,半点不沾跟皇子的革命友情,一阵乱谈后飘飘而去。
世子鲜见地主动来访,沈沉衣心情没好上半点。因为他发现,谢昭那张脸在自己心里越来越欠扁。
暗自估量一番,七皇子觉得该找顾元恒谈谈大事。去了顾府,等到日上三竿,整天不务正业只想恋爱的顾公子才醒来。
坐在顾元恒房中,将友人酒后大作一一过目后,沈沉衣发现,就连顾府,都有谢昭那厮可恶的影子。
第33章 都变假
“本公主觉得不甘心。”金刀公主恨恨地咬了一口街边买的杏子,被酸的哎哟一声后目露凶光,恶狠狠几口把那没黄透的杏子咬得只剩下个核。
公主呸的一声把核吐到盘子里,一条腿大马金刀的跺在凳子上,满脸痘痘发红发亮。
脱下白莲花小白脸等等数个马甲的王子宗若撇开脸,实在不想看自己侄女那一脸密集不规律痘,表情嫌弃语气自然也好不起来,“不甘心能怎么样?就你这脸,还是换个实际点的目标。”
“那个什么顾元恒不是对你很有好感吗?皇姐也看得上。”
“呸呸呸。”阿珈连吐几口嚼剩的渣,直接炸开,“长得普普通通还唧唧歪歪,本公主看不上!”
宗若忍住不适盯着金刀公主的脸看了半响,都快把小公主看得背心发毛才慢吞吞吐出一句。
“别人不被你吓走就不错。”
“吓什么吓!”阿珈不服气的反驳,“那是他肤浅眼拙!无法透过痘痘的屏障看到本公主倾国倾城的脸!谢昭就不是以貌取人的。”
身为长辈又曾与世子亲密打过交道的宗若抬起眼皮,懒得反驳。
公主捧着脸继续道,“世子他不仅没躲,还夸我可爱的冒泡。”
“你是冒了泡,不过是脓疱的疱。”宗若凉凉道。
“他还说见了我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谁见了你都会心跳加速,胆子小的还可能一命呜呼。”宗若呵了一声。
“你就是来拆我的台是不是?!”小公主瞬间狂躁起来,从桌下抽出从拓跋一路带来的长刀,举着叫嚣,“来啊,有本事决斗啊!草原的武士用实力说话!谁赢了大晋的世子就是谁的!”
对方叹口气捂头,用看白痴的眼光看她。这让拓跋的金刀公主感觉受到严重的侮辱,“世子连你这个谁都受不了的神经病都能谈笑风生,他喜欢我又有什么难的!我还没跟姨母说你男男相恋不容于世,你等着她打断你的腿!”
“我真怀疑你脖子上的究竟是不是脑子。”宗若冷冷地拂袖,“谢诨是什么人?拓跋几十年来忌惮的人物,可以说是大晋御敌攻坚的头号好手,不然你以为为什么皇帝近几年杀人无数偏一直不动他?只要他在,拓跋便不可能南下。谢诨只有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愿意送到千里迢迢还曾经是劲敌的拓跋?那跟人质有什么区别?就算皇帝蠢到犯错制造谢诨投敌的可能,这满朝文武可不蠢。”
“那他们还撮合我和世子?!”阿珈半信半疑。
“那不过是大晋的皇帝耍威风敲打臣子借的由头而已。他想让谢诨知晓‘能与你生也可送你死’的君威。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脑筋简单说什么是什么?”
简直不可置信。人跟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在哪里?从来自认坦荡直爽的拓跋公主摸着浑噩的脑子,还是觉得面前这个大忽悠不可信,“中原人这么狡猾这么不真诚?”
“信不信由你。”宗若整理完衣袍,甩袖出门。
公主睁着秋水般明亮的眼睛看他背影,问,“你上哪儿去,舅舅?”
那人回过头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很得意的样子,“你不是说我这个神经病谁都受不了?我当然只有去找唯一受得了我的人排解寂寞了啊。”
说完转身就走。
“别想撇下我!本公主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