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四的人?”
很符合沈沉衣预想定位的回答。但他刚显然只是想提醒她捡起身为女子的端庄品质,这回答就有点要出事的征兆。
见他没反应,谢昭又试探道,“不是男不是女勾不了青葱小少年搭不了貌美大御姐的太监总管?”
又是总管!被唾骂一早上还没能第一时间处罚罪魁祸首的沈沉衣不得不暴躁,“闭嘴!”
“你还敢说?!”他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被谢昭好色打岔没一来就收拾人的沈沉衣死死盯着垂着头缩着脖子跟鹌鹑一样的家伙,“谁告诉你朕缺太监总管了?!”
狂风扫境不足以形容。
“谢昭你好大的胆子!欺君之罪不说,竟敢编造谣言蛊惑人心,煽动文武损朕威名!”
只觉要被唾沫星子淹没的谢昭察觉对方的杀气并不是那么难以承受,大着胆子嘀咕,“不是皇上你自己说身边缺个人吗,还把臣硬逼着塞进来……”那能站皇帝身边的还不就是总管吗?
又梗了一口老血的沈沉衣简直想劈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构造。“朕的身边像是缺太监总管?!德福还没告老呢!朕提拔个掖庭扫地的也比你会伺候人!”
也确实。宫里那大大小小的太监一抓一大把,德福那老太监老早就收了干儿子太监养成接班人,沈沉衣要是真是缺个身边人,随便提个副手转正过来都好过她这二世祖,她哪里有伺候吃喝拉撒那家政专业技能素养啊……
刚刚觉得自己不用挑战新高度而松口气的谢昭,突然打个抖。
不是总管,还得是皇帝身边的,那意思,莫非?!难道?!
眼见着面前的人就瞪大了眼睛,像是无法接受过于突破尺度的某种事实一般。沈沉衣神色一顿。事到如今,大概谢昭也是多少抓住点他的隐秘心思。
“臣懂了。”谢昭顿悟,脸色乍变,喃喃似被吓丢了魂,“臣确实不太适合总管这职务。”
发火发到一半的沈沉衣用令人发毛的眼神盯住貌似洞悉蛛丝马迹而且难以置信的人。
谢昭捏了捏衣袖,一副碎裂表情,“但皇上你老人家想的那位置恐怕也不太合适……臣这有罪之身,当不得此等宠爱,而且说句不敬的话,臣和陛下自小一起长大也算情同手足,有兄弟之义但过于私密的事……”
接受不能的意思。
皇帝一怔,暗想:看来是真的知晓他的意思,却当即表示拒绝。
沈沉衣脸色一暗,面无表情地开口,“欺君之罪之后,你还打算抗旨不尊,谢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无法无天的谢世子果然只能露出无比纠结的表情,敢怒不敢言。
难得见她吃瘪,沈沉衣心里居然奇迹地有愉快之感,也不再提收拾她的事情,只道,“事已至此,你虽然不长眼的给朕惹了些麻烦,但迟早事情也是要定下来的,不如收拾好心情,多想想接下来的事。”
接下来的事?谢昭抖了抖眼皮,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可描述的画面,表情非常惊悚。
心意哪有那么容易改变的沈沉衣顿了顿,几乎有点别扭地道出一句以他闷骚的性格难以开口的保证,“前尘过往不管你有多少不敬混账之事,朕不会再追究。”
“将来……将来就好好相处吧。”再多诉情抒意的话他是讲不出来。
就在皇帝用尽洪荒之力崩开人设说出如此温情脉脉之语后,不长眼的谢昭像是终于忍不住,非常煞风景地打破和谐局面。
“臣这要怎么好好相处?!”谢世子委屈至极地反抗,“笔贴士这工臣能干吗?!皇上吃个饭喝个茶上个厕所臣得下笔,皇上和某某人私话几句臣得标注,那大晚上皇上和美人们鸳鸯成对,臣还得看着下笔记个圣上如何如何勇猛至极,这哪成?!虽说有兄弟之义,但也实在太过分!”事无巨细都要贴身陪着又看又写,要长针眼的妈蛋!她可做不到心无阻碍坦然把辣眼变反攻视奸,比总管还没人权!
沈沉衣:“……”他的脸当场就裂了,裂成渣的那种。
笔贴士是特么哪一壶?!
太监总管撇开,皇帝身边的确跟着个记录起居的太监,除了上朝随时缀着,诚然可以也称作‘身边的人’。但谢昭难道是个脑袋被门挤扁的,自己是个什么体质的不知道?!太监他虽然现在不是男人,但以前却货真价实是!谢昭能是个男人?!
太监总管,太监笔贴士,太监太监,还是特么的太监!谢昭是不是想死!
老子弄个姑娘进宫为了多一口太监?!
沈沉衣已经想爆粗口。他的情绪犹如奔雷走马,时而腾过山峰时而纵身坠骨,现下只觉表过情的自己已经尸骨无存死不瞑目。
捏死人的暴躁已经化为道道岩浆冲上头顶,沈沉衣狠狠深吸一口气,手都在发抖。他是真的想一把掐死谢昭算了。忍了又忍,才开口,“朕现在不想见到你。”
莫名其妙脸的谢世子:臣这是又怎么着大佬你了?
扶额垂头整个头痛状的沈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