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死了。肌腱断了不是唯一的伤。”他撸开头发让她看,后脑一道寸来长的伤痕,“这里有块弹片栽进去,还好头骨卡住了。要是换个地方,也许我现在已经到阎王爷那儿报到去了。”
她细细地啜泣,“所幸你回来了,如果我等不到你……”
他捂住她的嘴,“我都知道,我也庆幸回来得及时,再晚一点你要叫我抱憾终生了,是不是?”
她把脸搁在他颈窝里,“我只是太想你,我想见到你。”
“我知道,我知道……”他轻声嗡哝,嗓音在她头顶盘桓。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潇湘过客的赏,鞠躬!
☆、 50、大结局
年三十的团圆饭两家并一家,大帅的兄弟冯克检也带着家小过寘台来。守云和从云姐妹看到良宴大为惊讶,“这不是做梦吧?二哥!”
良宴坐在沙发里,腿脚不便不能走动和亲眷们打招呼,只得对冯克检颔首,“二叔恕我礼不周全,不能给您拜年了。”
“坐着坐着!”冯克检回过身对大帅道,“这可真是九死一生啊,本以为……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大帅看着灯火辉煌下的儿女们,背手边走边道:“让他们聚聚,咱们到书房说话。”
良宴回来了,南钦才敢正视淑元。到底是自己的孩子,抱在怀里就舍不得松手。淑元养得很好,白胖胖的,吃得多也溺得多,一会儿功夫换了三次尿布。孩子抱走了她就倚在他身边听他说华北的事,因为腿受伤了没法下地干活,只好留在家里给人家做饭。
雅言笑道:“这笔功劳要记在二嫂头上,要不是先前在共霞路预习过,怎么能有那个手艺呢!”
南钦很不好意思,良宴却大度道:“一个好女人,能教会男人什么是生活。”他探手把她揽在怀里,“不过那里太穷,除了玉米糊和咸菜,连窝头都很少见到。我没有机会施展我的厨艺,顶多就是烧烧热水,炒咸菜连油沫子都没有。”
南钦怅惘着,“这么穷,难怪你一眼看上去那么干扁。那对老夫妻要好好感谢,我封了几百块的红利市,找个时候让人送过去。”
从云在旁边打趣:“那户人家有没有儿女?你们不担心二哥被人强押着洞房吗?”
南钦果然紧张起来,细声问他,“你说呀,他们家有女儿吗?”
良宴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有一个女儿,不过几年前就出嫁了。再说我这样的腿脚,谁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瘸子?”
大家嗟叹着,肌腱断裂没什么大不了,有条件的地方做个手术,术后一两个月就能复原。可惜了那个地方医疗落后,不知道旧伤治起来有没有困难,还能不能恢复得像从前一样。
城里有人开始放炮竹,咚的一声巨响,纵到半空中杳杳回荡。起了个头,很多人家都随众了,一时楘州大街小巷热闹成一片。在万家灯火里空军署的人都到了,洪参谋带着一干弟兄来看望良宴。军靴踏在地板上的脚步声脆而响,到了跟前叫声“总座”,整齐划一地行了个军礼。
几位副官都还在,唯独少了俞绕良。良宴鼻子有些发酸,“绕良的身后事要补办,他是家里独子,把他的老父老母接到楘州来奉养,不能让二老晚景凄凉。”他点了点手指,“拙成,这件事你去办。”
曲拙成挺胸收腹,脚后跟用力一并应了个是。
南钦想起守云在德音婚礼上的托付,之前因为自己没有着落,别人的事也不甚上心。今天借着大好机会索性问一问,便请大家坐。看了守云一眼,那丫头拘谨得厉害,南钦笑道:“洪参谋调到少帅身边时候也不短了,过年没有回老家看看么?”
洪参谋起身道:“报告少夫人,家父家母早亡,老家没什么人了,因此并没有回去。”
南钦哦了声,“那夫人和孩子呢?”
良宴古怪地打量她,“他还没有结婚,哪里来的夫人和孩子?”
洪参谋脸上一红,“总座说得是,方将光棍一条,整天都混迹在军中,还没有结婚。”
南钦哦得更长了,她还没哦完,守云因为害羞躲了出去。她也不管,只笑道:“我给洪参谋做个媒吧!女方是墨梯女校毕业,今年十九岁,留校教美术的。等你们双方有时间,相约出去吃顿饭,先沟通沟通再说,你看好不好?”
良宴一听就知道说的是守云,笑道:“门户相当,年纪也说得过去,依我看是可行的。”
男人对谈婚论嫁的事很放得开,“既然总座说好,那就挑个时候见见面吧!”
同僚们立刻闹哄哄说等着喝喜酒,这个年因为笑声变得生动起来。
寘台每年的团圆饭后有习惯,从十一点开始放烟花,一直持续到十二点。南钦扶着良宴出去看,礼花五光十色照亮他们的脸。汝筝抱着妙音站在廊子底下,哀凄地对雅言道:“南钦的命比我好,良宴历尽万难总算回来了。你大哥呢?恐怕已经走远了。”良润是战场上抬回来才咽的气,死在了她怀里,她是一点念想都没有了。
雅言在她肩上揽了揽,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