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此时眼角抽搐,虽然从他的冷面上看不出来,可是他的确有满头黑线,乌云罩顶的感觉。对面的人就这么理所当然的对他说出类似“你就孤独终老吧”这样的话,虽然他是有这样打算,可是被他这样直接的说出来,对方还睁大眼睛,一脸轻松地看着他,似乎还好心情的在等他回答,先前的沮丧低落完全不见,开始兴致勃勃地消遣起他来,这也太。。。。。。
车外一片黑压压的夜幕,晚风吹拂,树影摇曳,已经到了他家楼下,可是刚才抬步想走的人现在却稳稳地坐在他面前,单手支额,似笑非笑地直盯着他,嘴角抿着,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那你呢?”冷静忽然也来了兴致,反问他。
“什么?”
“宁缺毋滥。”
“你不是看到了吗?”白泽含笑,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红,“我今晚拒绝了别人,然后又‘猫哭耗子’,你还不知道我的态度?”
冷静难得的勾起了嘴角,不说话,转过身,不再和白泽对视。
“回去早点睡吧。”
“好吧,晚安。”白泽说着开门下了车,可惜啊,原本还想和他多聊一会的,不过这个人太冷淡不健谈了。算了,下次吧。
他走到大楼下刚想开门,却发现身后一直没有传来汽车发动离开的声音,转过身,冷静的车子还在那里,树影下,车上的人还维持坐着的姿势,他站在台阶上,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车里的那个身影,他没有马上离开,让他感到莫名的高兴,几步踏下台阶,又走回他的车旁,敲敲旁边的玻璃。
冷静听到声音,“惊讶”地转过头来——这个挑眉的表情应该是惊讶吧,他想。他摇下车窗,等他开口。
白泽凝视着他,认真地说,“冷静,我还没有对你说,谢谢。”
他道谢之后,就看到他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狐疑”的神色,好像是在问他为什么要谢他。
“今晚,你在那里,我很高兴。”谢谢他默默的支持,虽然他并没有意识到,但是对他来说,这就是最好的支持,“一整晚都很高兴。”
说完,他向他露出一个真心的微笑,道了晚安,转身走进了楼里。
心里想着,其实这个人,如果不那么冷面,到算是个白马王子的材啊。不过如果他是白马王子的话,那白雪公主也有点可怜,应该现在还在那躺着吧,不,也许坟头的草都有人高了,哈哈O(∩_∩)O~
目送着他的背影一直走进楼里,冷静面上不明所以,对他的道谢虽然不以为意,可是听到他这么郑重其事地道谢,看到他一脸诚恳的表情,心里忽然觉得很欣喜,像是多年前完成一个大项目时候的得意与喜悦,淡淡的,可是一直缠绕在心里,绵延不去。看到那个人屋子的灯亮了,又看了会那柔和温暖的灯光,冷静开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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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星期,天气越发热了,和往年一样,到他们医院就诊的病人越发多了起来,夏季到来,人们总是更容易生病,加上一些气候变化引发的季节性疾病。白泽这两天忙得脚不沾地,时不时晚上还要加班,常常累得想叹气都没时间。可是他还是尽量想把周五那天晚上的时间留出了,因为冷逸昨天打来电话,他这个周末就要出发去美国,那边的手续和前期准备一切都已经OK,就等他过去,他特意打电话过来说是他临行前的告别宴他一定要来,白泽问了他有些什么人参加——他实在不喜欢豪门世家那种夸张的宴会,得知只有冷家兄弟和他三个人的时候暗暗松了口气,心情愉悦地接受了邀请。
周五下午的时候,出乎意料地,他接到了冷静的电话,说是他晚上会开车来接他。他惊地“啊?”了一声,音量奇大,吓得走廊里路过的小护士差点绊倒,后来还好奇地睁大个眼,不时打量打量他不肯离去,心里想着平时稳重的白医生到底是怎么了,碰到什么奇事了。害得他后来没办法,只好躲到角落里,小小声地说了声“好”,然后就挂了电话。
冷静看着电话良久,有些莫名其妙,有这么吃惊嘛,他只是顺路接他而已,虽然他自己也很惊讶,他会主动想到要接他。不过对那头的白泽来说,接到冷静这个电话真的挺惊悚的,感觉有点像黄鼠狼打电话给鸡说,我晚上来接你——我不吃你,但是我吓死你。
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雨,白泽下班的时候,外面果然噼里啪啦下起雨来,他拿起雨伞准备下楼,想了想又折回去,把放在办公室抽屉里的另一把备用伞也一起带走了。
虽然撑着伞,可是这么大的雨,等白泽狼狈地奔出医院大楼,坐进冷静车里的时候,还是差不多湿了一半,衣服上都是水珠。他不好意思地看看冷静整洁的车内和原本干燥的椅子都被他弄湿了,摸摸鼻子,稍显羞赧,“对不起啊”,用手指指,“弄湿了。”
冷静撇也不撇,对他的歉意完全无动于衷,倒是打量了半天他落汤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