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去了天台。
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宋遇一脚踹开了天台的门,心狠狠咯噔了一下,小小的姑娘站在边缘,差一点就要掉下去。
而她面前的男生,是宋遇赶跑的那些追求者里最执着的一个。
他让自己班和江照一起参加墙绘的女同学把她叫出来,等在了这里,先是好言好语求着江照做他女朋友,后来就动手动脚了,江照被碰了一下手就躲开了,又跑不出去,只能走上天台边缘,强迫那男孩子离开。
宋遇来时就听见那男生恼羞成怒说:“一个哑巴,给脸不要脸。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一辈子都是个哑……”
话没说完,就被一头黑发凌厉的少年踹到了地上,宋遇走上前,温温柔柔把那吓坏了的小姑娘抱下来,亲了亲她的额头,说:“别怕。”
江照瞥回眼泪,拼命点头。
宋遇就反手摘下头上红色的棒球帽,给江照戴上,往下一压,拿来遮住她小小的,带着泪痕的脸,说:“别看。”
然后他转身,把被踹到地上起不来的男生拎起来,不要命地动手,直到余涯和张山来把他抱住,才不至于太严重。
饶是这样,三人还是被带了教导处,宋遇脸上是一点没挂彩,那男生去了校医室,余涯和张山陪着宋遇,在门口罚站。
张山乐颠颠说:“遇哥,这特么是你最帅的一次,要不是在学校,大晚上搁外边我小山子直接叫兄弟做了他,长那样,也敢打小嫂子的主意?不自量力,呸!”
余涯听这话也乐呵了起来,“遇哥,这他妈是我拦你打架拦得最违心的一次,就那龟孙子王八蛋,我都恨不得削了他。”
这越聊越嗨,兄弟几个又抽起烟来,宋遇没说话,自觉往旁边站了点,余涯与张山也不见怪,遇哥小时候遭了场灾,肺不好,从不抽烟。
大家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宋遇余光瞥到一个举止优雅干练的女人,忽然对余涯说:“小胖,来根烟。”
“干啥啊?”余涯话虽这样说,还是听话地递了一根,顺便加了点料。
宋遇也没看,只盯着那个女人,漂亮的指尖夹起烟,低头点燃,放到了唇边。
不少路过的女孩子都多看了几眼,红着脸走了。
可下一秒,少年就把烟掐灭,咳了几声后,精致的眉眼皱起,骂道:
“艹!哪个sb涂了风油精?”
余涯小心翼翼举起手,然后说: “我、我听说包治百病?”
宋遇哭笑不得: “神TM风油精。”
“遇哥,你还是别抽了,真伤肺。”余涯抢过来,宋遇见那个女人看了过来,假装吸了最后一口,也作罢了。
果然,那缓缓走上教导处的女人冷了脸,不再是官方的微笑,她从宋遇身边走过,无比优雅,又显得无比淡漠:“你爸走不开,我来替你和主任说一声。”
“这他妈谁啊?”那女人刚过去,心直口快的余涯就问道。
“我妈。”宋遇削薄的嘴唇动了动,有些无力,又有些嘲讽。
张山却是心知肚明,他和宋遇是发小,和余涯是初中同学,也是经由他,宋遇才和余涯熟起来。
他拍了拍哥们的肩,安慰无从下手,怎么说吧,宋公子说好听点是红三代,官二代,爸从政妈从商,不差钱,房子好多套,可说难听点吧,宋遇又跟没人要似的。
爹妈各干各,平时都见不着几面,更别提感情了,小时候宋遇就跟个皮球一样,两边踢。
先是奶奶带了一会,没过久奶奶过世了,五六岁外婆接过去,又快到上学的年级,这副书记家的公子,说什么也不能在乌镇上小学吧,又给接了回来。
没人管的宋公子常常一个人在家,偶然那个什劳子表哥,她妈姐姐家的孩子,闻大公子闻轻舟,大五岁还能照看点,但也是偶尔。
闻轻舟自己那会还是个孩子呢。三天两头往酒吧里跑。
后来被家里开后门送去当了兵,这才沉稳下来,回来后又悄悄摸开了个酒吧,叫暮色。
这执念还真不是酒吧,是以前在酒吧里遇到的女孩子,就叫暮色,但人死了,闻大公子的初恋也夭折了。
张山倒是觉得,就那暮色里跳舞的叶蘅,一个圈子里的都知道,闻大公子包养的,就因为长得像初恋。
他深吸一口烟,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啊,想着想着,眼睛忽然一亮,就朝下边吹了个口哨:“小嫂子,上来啊。”
江照看了情绪低迷的宋遇一眼,点点头,蹬蹬蹬就跑上来了。
余涯和张山识趣地走开了。
宋遇取下戴在小姑娘头上的棒球帽,小心又怜惜地摸了摸她微肿的眼睛,“你来干什么呢?”
江照忽然握住他的手心,小小的手塞了一粒糖果过去。
荔枝味的。
宋遇就笑,笑得没心没肺,“小丫头片子,收买哥哥我呢?”
又想到自家妈还在里边和主任沟通,他就对小姑娘说:“乖,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