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太多了,我是去打仗,可不是去出游。”说着,他把盔甲和宝剑挑了出来,“只带这些就够了。”
“不行,不行,太少了,这些你都得带着。”
“我真带不了这么多,行军打仗都是几个月不卸甲,哪有时间换衣服。”
“那,就带秋衣和秋裤吧,反正不能再少了。”
“好,好。”他把宝剑拔出鞘看了看,问:“这剑…是你磨的?”
我点点头,“对啊,我看上面有些锈渍,就帮你磨了磨。”
“我的天!”他摸着剑刃赞叹说,“水平都快赶上磨刀匠了,你跟谁学的,太厉害了。”
“小时候我们村儿有个磨刀师父,我们叫他六爷爷,我经常去找他的孙女儿玩,时间一长也就看会了。”
“原来如此!”他把宝剑归鞘,说,“我原本以为你听到我要去打仗准会哭哭啼啼的,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坚强,确实让我出乎意料。”说完他压低了声音凑近了我,“倒是刘氏,昨晚哭了整整一宿,烦死了。”
大奶奶也是思渊的人,她对思渊的爱不比我的少,我又何尝不想让思渊留下,可是君命如山,谁也不可违背,既知如此,哭又有什么用?倒不如平平静静地面对他,让他心无旁骛的出征,去拼搏他自己想要的功名。
“看你这样我就放心了,等我回来团聚。”他叫人抬了口大铁箱进来,把东西都收了进去,当我看见一个丫头上衣的荷花图案时,突然想起了缺的东西,就是我那几天绣的那个平安荷包。蓝色的面子,再里面放上几株平安草,意喻着平平安安。
“你等我一下。”我从被褥底下抓起那个空荷包就往外面跑。我留意很久了,在府厨门口的柳树下,有几株平安草。
我去了厨门,发现门却是锁着的。一个厨子见我在门前站着,走过来小声的跟我说,“从昨晚开始我见到一个人总是在咱家门口徘徊,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干什么,我怕出什么意外,就把门锁了。”
听他这么说,我从门缝里一看,果真有个皮肤黝黑的男人在不远处站着。厨子在一旁说,“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本地人,倒像是北边的瓦剌人。”
我再仔细一看,还真是如此。问连忙跑回去告诉了思渊,他想了想,说,“没什么,估计是从北边过来的小贼,想捞点东西。你憋太多心来。”
是我多心了吗?可我却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他宽着我的心,说,“放心吧,我的夫人,咱们府上那么多人,一个小小的贼又能怎么地。对了,你刚才去干什么了?”
我这才想起来要办的事还没有办,正准备再折回去,他拦住我说:“心到就好,就算是空荷包,也一定能保佑我的,你等我,我向你保证,一定平平安安,风风光光的回来。”
这时我的眼泪才涌了出来,我把空荷包交给了他,对他说,“一定要写信给我,我会经常给你写信的,不管你收到收不到,我都会写。”他郑重地答应下来,吻了吻我的脸,说,“我会的,等我到了边境就写给你,让你们安心。”
就这样思渊走了,带走了我无尽的思念与牵挂。
思渊一走,这王府又成了大奶奶的天下,我本以为她会再次借机刁难于我,然而这次大奶奶却是格外的“宽容”。亦或者可以说是无暇去顾及到我。思渊离开的这十几天,大奶奶每天都去佛堂念经祈福,从不间断,有时候下冻雨,大奶奶都准时的去。我开始佩服起大奶奶来。一个女人,明知道自己丈夫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却还是这样无怨无悔的为他付出,我有一种感觉,大奶奶对思渊的爱,可能已经超越了我。
大奶奶每日去佛堂念经,而我则从第十五天开始就盼着思渊的来信,算算日子,思渊也差不多到了边境了,可我等了五天也没等到他的来信。我开始坐立不安,心情焦躁,嘴上激起了好几个水泡。大奶奶见我这样,起初还给我宽心,让我耐心等待,可一转眼又过了半个多月,还是没等到思渊的来信,这下大奶奶比我更坐不住了,对我说,“他不来信咱们就给他写吧,天天写,不信他一封不回。”
大奶奶识字不多,写信的事情自然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开始疯狂地给他写信,隔两天就给他写一次,向他倾诉我的心事和对他的牵挂,然后我再把信给大奶奶,由大奶奶再交给她花重金雇来的邮差手上。
一封两封三封…十封二十封三十封,渐渐地一沓信纸用完了,我的思念也随着一封封家书飞到了遥远的北方。这是我其中一封信里的一段,我把它折成了相思船,塞进了信封里:
思渊,和你的相识已经四年有余了。这四年来,我对你从厌恶到反抗,从认命到顺从,再到全心全意地爱上你,可以说,你给了我作为女人的酸甜苦辣所有感情。也给了我最与众不同的恋情。我从没想过,我们的爱会以这样的方式刻骨铭心。现在,我把这份爱又转化成对你的深深思念,这份思念已经如火,如果此刻你的手上正拿着这张纸笺,你能否感觉到它的温度?我相信你能感觉得到,因为你说过,我们的心是彼此相通的啊。是的,我们心有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