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窗外,窗外静悄悄的,只有幽深的树影,她已经许久没有看到姬蘅了,确切的算起来,应当是从那日见过阿昭之后。姜梨晓得,姬蘅这段日子是很忙碌,因此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明日……明日宫宴上,大约就能看到他了。
明日的事明日再说了,姜梨盖好被子,闭上了眼睛。
……
燕京城的夏夜,听得到蝉鸣,万籁俱静,有人从街道的尽头走出来。
年轻男人袭红袍,走的不紧不慢,锦衣夜行,倘若此刻有人看到,定会怀疑自己见到了传说的妖精,惊讶于他容貌的绝艳。
这人径自走近了国公府。
国公府里,院子里有人亮着灯笼,待姬蘅的脚步声走进的时候,那两人同时站起身来。人是青衫士,人是翩翩公子,正是陆玑和闻人遥二人。
闻人遥道:“阿蘅,你可算是回来了。”
陆玑道:“大人,进屋说吧。”
三人进了书房。
姬老将军已经睡去了,司徒九月倒是没睡,但正在药房里忙碌。自从薛昭去了叶家之后,司徒九月不必给薛昭施针,时半会儿竟然清闲下来。她这几日也有些奇怪,总有些心不在焉。被闻人遥问了几次问烦了,每日就头扎进炼药房,早出晚归,谁也不见,心只炼毒了。
闻人遥当然也不敢惹她,要是招惹了司徒九月,给他下点毒,虽然这么多年的交情倒不至于要他的性命,但让他狠狠地吃点苦头却还是做得到的。闻人遥便学习小红,离司徒九月远远地,惹不起还躲得起。
书房里,姬蘅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往背后靠,按了按额心。
“大人……去见过皇上了?”陆玑问。
“不错。”
“皇上怎么说?”
“当然是答应了。”姬蘅笑了下。
陆玑却笑不出来,他道:“大人,如今做这个决定,只怕会引来夏郡王的怀疑……过早的把目光投向您的身上。”
“就算我不这么做,他也会直盯着我。”姬蘅浑不在意道:“他要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我就是障碍,他迟早会杀了我,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总不能因为片刻的安稳,就把自己的东西拱手相让吧。”
陆玑说不出话来,姬蘅这个人,他跟了姬蘅这么久,不能说是了解,但有点他是明白的,没有人能从姬蘅手上的抢东西。
姬蘅对姜二小姐的心思,他们这些人,包括傻大个儿孔六都看出了端倪。殷之黎在这个时候想要赐婚,无疑是在找死。但陆玑还是认为,这局棋已经到了结局的时候,也是最精彩的时候,切勿因小失大,自乱阵脚。
姬蘅不喜欢下棋,不是因为他下棋下的不好,陆玑曾和姬蘅有过局对弈,姬蘅的棋艺,实在精妙,之所以不愿意与人对弈,实在是因为以棋观人,多少会泄露些对弈人的想法,而姬蘅不喜欢被人揣测。
“那大人,应当考虑下倘若现在殷家对我们动手,我们的对策了。”知道劝不了姬蘅,陆玑便换了个话头。
“殷湛没有本事,只能屯兵马。”姬蘅眼里的轻蔑闪而过,“没有别的对策,到最后都会殊途同归。”
闻人遥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听着姬蘅和陆玑之间的谈论,他突然插嘴道:“阿蘅,我突然觉得,姜二小姐恐怕就是那个卦签里的女子。”
姬蘅动作顿,看了他眼,没有搭理他。
陆玑又与姬蘅说了阵子话,才和闻人遥离开姬蘅的书房。出去后,他并没有跟闻人遥各自回屋,而是站在屋前,陆玑问闻人遥:“你直说,姜二小姐是卦签里的女子,是什么意思?”
闻人遥道:“我们乩仙门,生只为个人扶乩。你要知道,阿蘅这个人,自来为他扶乩算卦的时候,都是十分顺利的,只有次。”
陆玑皱眉:“什么时候?”
“阿蘅十四岁的时候,我为他扶乩,那次的卦签,十分不同。”
莫名的,陆玑竟有些紧张起来,大约是因为闻人遥脸上的玩笑之色也消失不见,甚至称得上是凝重了。
闻人遥也想起了当年。
那时候姬蘅还是个美貌的少年,他坐在对面,香炉里的青烟袅袅,他穿着身红衣,眉眼艳丽的不可思议,仿佛不是凡尘人。闻人遥道:“阿蘅,你这个样子,真是让人害怕红颜薄命四个字。”
小姬蘅没有理会他。
紧接着,龟甲上渐渐出现了卦象。
姬蘅不耐烦的问:“是什么?”
面前的陆玑也问:“是什么?”
两句话,隔着十年又重合在起,让闻人遥仿佛回到了当年,他隔着烟雾缭绕,看着红衣少年,字句的解卦道。
“冬月生,王侯之相,十年后,因女祸遇劫,暴尸荒野,鹰犬啄食。”
……
第二日,姜老夫人果不其然的又送来匣子首饰,让姜梨好好挑几样,几日穿戴打扮好些。
之前的几匣子首饰,姜梨让桐儿收好,自己也没怎么用,这匣子首饰送来,桐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