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齐围到王爷床前,哭天抹泪。
直到倾城离开楚王府,王爷都还没有清醒过来。
她也不得不离开,因为,她一个未出阁的大姨姐,总不好一直呆在那里。
傅家人一听到消息,便派车轿来接。
倾城便失魂落魄地上了车轿。一路上神情恍惚。
到了傅家门外,神情木然地被搀扶下车。
丫环一见,惊道:“小姐可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成了个木头人?”
倾城一听,正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傅家陌生的场面,小丫环这句话倒是提点了她。于是继续木呆呆下去,对周遭一切皆不感兴趣。
直到被护送至自己的绣房坐下,倾城始终一言不发,眼神发直。
小丫环赶紧把老爷、夫人请来。
老夫人一见,吓得痛哭,“儿呀,娘就说,冷山那强盗窝你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能去,你就是不听话,非去不可,如今这副模样,难道是……哎呀儿呀,这可怎么是好呀!”
倾城突然出声了,只是双眸依然无神,直视前方,“母亲休要胡乱猜疑,不是您想像的那样。”
倾城说,冷山上防范严密,自己没有得手,失败而归,因此深受打击。看来自己再也没有赎罪的机会了,恐怕要就这样负疚一生。
傅姑妈停止了哭泣,用绢子擦擦眼泪,“原来是这样,傻孩子,你要往开了想,当初你才只有四岁,受了奸人挑拔,一时做下错事,怎可为此负疚一生?”
傅姑爹也道:“是啊女儿,你母亲说的没错,更何况你此次上冷山,虽然没能把你妹妹换回来,可你的心思也算尽到了,你欠你妹妹的人情,也算还了,怎可再为此事失魂落魄!”
倾城道:“话虽如此,可女儿还是难以心安,何况楚王闻讯后,又病倒不起,好好的一个楚王府,恐怕就这样垮了。”
傅姑妈抬了抬身子,凑近些,“乖女儿,咱如今也不欠他们的人情了,只把自己身子养好,咱管他们那闲事去!”
倾城心中微寒,淡然不语。
林姑爹叹了口气,“楚王府如今的情形,是不大好办。可是儿啊,你纵然替他们愁坏了身子,也于事无补啊。”
倾城忽然跪倒在姑爹面前,“爹爹,如今妹妹被囚冷山,女儿无能为力,楚王又病倒,女儿只求爹爹允许女儿过府去照料楚王,也算是为妹妹做点事情!”
夫妻二人皆是一惊,“你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去照顾自己妹夫,成何体统?”
“爹娘若不答应,女儿就长跪不起。”
二老没有办法,也只有点头答应。
第二天一大早,倾城就又坐着车轿回到楚王府。
如今这府中理事的是沈侧妃。
倾城让人往里通禀,沈侧妃得报后蹙紧了新月眉,心中忖道,这个傅倾心,幼年之时曾经想害死她妹妹,如今以赎罪之名去了趟冷山,无功而返,个中情景,难以知晓。今又以大姨姐的身份,前来照料王爷,有些蹊跷。
可毕竟是王妃的亲姐姐,不好开罪,于是命往里请。
沈侧妃是在五福轩的西耳房中见的倾城。五福轩两侧有耳房,东侧为正王妃临时居所,西侧为侧妃临时居所。
倾城进了西耳房,刻意显得拘束陌生,又有几分黄花姑娘的保守羞涩,还夹杂着身世离奇的扭捏感。
沈侧妃再是精明,也不好分辨。
倾城上前礼了礼,“参见侧妃。”
沈侧妃欠欠身,“傅姑娘快快请起。”
倾城起来,坐在下首饮茶。
沈侧妃穿了一件月白缎撒银桂花长袄,下面配着月白缎妆花马面裙,头上插着珍珠簪子、银发钗,如一缕白月光,笑道:“傅姑娘刚从冷山归来,一路辛苦,何不在府中好生歇息?”
倾城欠身道:“妹妹被困冷山之上,我无法救回,今楚王又病倒,真真让人忧心,别的忙帮不上,如今我只有替妹妹照料楚王,也算尽一份绵薄之力。”
“这……”沈侧妃新月眉一皱,偷眼看了一下倾城,“姨姐的好意我们楚王府领了,只是,楚王除了王妃不在,还有众多妃妾,哪里用得着劳动了亲戚?”
倾城心下忖道,沈侧妃确实是个妥帖之人。于是谦恭道:“侧妃有所不知,我前来照顾楚王,是有个缘故的。幼年之时,我曾经将妹妹扔进湖中,偏偏被莲叶拖住不死。有一个云游的道士说,我与妹妹的命运,就像是李元霸和宇文成都,相依相存,一方存则双方存,一方亡则双方亡。我听了,庆幸没有害死妹妹,否则自己岂不也完了?自此后,便再也不敢生害妹妹之心。谁知父母还是不放心,最终将我给了姑妈抚养。我如今大了,自是不会再害妹妹了,可是那道士的话,却是极灵验的,莫说是大事,大凡妹妹有个头疼脑热,我这里也必有感应,养母每每称奇。今楚王因忧心妹妹病倒,我在他跟前照料,他见我没事,便知妹妹也必然安好,岂不是病好的快些?”
沈侧妃一听,觉得十分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