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童晋,我真是个傻子,居然会真地想要跟你走。
童晋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倒下,真是……好一个三日煞魂……
☆、雪上加霜
四十七·雪上加霜
次日早膳过后,俞月影着弟子将众人引到了赤火堂后身的练武场。练武场并不如何开阔,西侧建着一处擂台,擂台东向又置了排木椅,不知是何用意。
待得众人到齐,俞月影走上擂台,朗声道:“竞天剑法乃是旷世绝学,我辈中人无不向往。竞天剑再现江湖,真假并出,小女子有幸,神刃机缘巧合落在了我手中,今日便请众位替小女子一鉴真伪吧。”
“真又如何,假又如何,”童晋站在擂台之下,半抬起头,脸上仍带着三分慵懒,“剑若是假的,我们不过是白走了一遭;倘若这剑是真的,难道俞宫主还能舍得物归原主不成?”
俞月影嫣然一笑,“小女子做事向来只凭心情,若我心情好了,物归原主也不是不可能。”
童晋却是轻哼了一声不再看她,心想事到如今我若再信你半句话,我便是傻子。
可他不信自有人信,景暮夕暗忖,真也好假也罢,总之先顺了她的心,叫她将这竞天剑还了自己才好。
俞月影又略施了一礼,“台上这些位子是为各位掌门人备下的,为了各位能更好地鉴别下这竞天剑,请吧?”
众人心里都惦着如何能靠得近些,若真动起手来才好抢得先机,听俞月影这么一说,自是纷纷上了擂台。
俞月影一直站在居中的座椅前,众人只道那是她为自己留的位子,是以先上台的便抢了两旁的位子坐了。待得众人坐定,童晋却仍是站在台下动也不动,俞月影不解地看了看他,“童教主,怎地不上来?”
童晋扫了台上一眼,淡淡道:“没位子了。”
俞月影指了指身后的座椅,“这里,可是为童教主留着呢。”
怎么那是为童晋留的么?众人都是一惊,童晋武功奇高,是他们亲眼所见,若连最好的位子都给他占了去,哪还有旁人的机会?
童晋心中明白,俞月影分明是冲着自己而来,可若一再推却,恐怕就要给她瞧出端倪来。中毒这事能瞒且瞒,否则在场的这些人个个都想要自己的命,若让他们知道了自己此时半点内力也无,还不立时就要冲上来将自己这些个魔教中人毙于此处。自己虽不甚在意,可却不能因此连累了门下之人。思及此,童晋笑着走上台去,“既如此,在下便不好再与俞宫主客气了。”
见童晋坐定,俞月影满意地笑笑,向众人道:“众位,小女子在此先给众位前辈英雄,武林朋友赔不是了。”
郑兴坐在童晋右侧,正谨慎地防着他,听俞月影这般说,一边斜睨着童晋一边问道:“俞宫主何出此言?”
俞月影扫视了一圈,目光定在童晋身上,“竞天剑,不在此处。”
童晋左侧的陈德不悦地站起,“俞宫主这个玩笑未免开大了,得罪了这许多武林同道,只怕日后融火宫的日子要不好过。”
各派掌门听闻俞月影并无竞天剑,都不愿再与童晋同台而坐,纷纷起身站开了些,有的甚至已走下台去。
景暮夕恨恨地握紧双拳,果然如童晋所言,俞月影是骗人的。
“陈堡主请息怒。”俞月影依旧是有礼地微笑着,“于竞天剑一事上,小女子确是说谎欺骗了众位,可还有另一事,只怕我融火宫要居头功。”
方正道已走到擂台边上,听她这话又回头道:“老夫劝俞宫主适可而止,俞宫主若要再行相戏,莫怪老夫不客气。”
俞月影全做不闻,继续道:“那日在望江台,众位不是个个都想要做除魔卫道的英雄么?”
童晋苦笑,今日若还能全身而退,那可真是老天有眼了。
郑兴果然好奇起来,“俞宫主的意思是……”
“那日以多敌少还是丝毫伤不了这位大教主,可让这大魔头好生威风。”俞月影笑容里已透着几分狠意,“今日却不同了,他喝下我的三日煞魂,却没要我那半颗解药,现□中剧毒,内力尽失,众位要报仇的,还不趁早?”童晋,你那不要脸的师父勾引我爹,害我娘含恨而终,害我自小孤苦伶仃,无人疼爱。他死得早是便宜了他,这仇我却不能不报,你自认倒霉吧。
众人被她说动了心思,却仍有些怀疑和顾忌,是以只是低声议论,无人上前。
白泓澜见这些个平日满口仁义道德的家伙竟是这般恩怨不分,不禁恼火,“我教主昨日才救了你们性命,你们今日就伙同敌人转而要加害恩人,可知‘忘恩负义’这四个字怎么写么?”
众人一时无语,有的觉着面上无光,低下头去;有的却仍是心有不甘,时不时偷眼去瞧童晋。
童晋气定神闲地看向台下,见景暮夕正抬头望向自己,目光中竟有几分歉意,忍不住便开口道:“泓澜,急什么,旁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我又没中毒。”小景,我知你定是责怪自己没有听我的话,以致我今日受累。可我不后悔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