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里认为这是老天的安排,他和徐青山两个人命中注定该是如此。
李往之问道:“他以前是什么样的?”
王唯清回想起年少,回说:“书塾我去的早,他来的晚,虽然年纪差不多,却没怎么说过话。后来我快要离乡时听说他中了个秀才,往后便没交集了。不过徐青山的性子在书塾的时候就被人说好,这些年看来更是稳重了。”
“稳重?”李往之听后笑笑,与其说是稳重,不如说是习惯了按兵不动,哪怕兵临城下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在聊些什么?”这时徐青山从外屋进来,听到里面二人似乎在说书塾的事,便问了一句。
王唯清见人来了,自然道:“在说你我在书塾时候的事。”随后又道:“不过可惜不是同一个先生。”
徐青山听了也回想了以前,笑道:“带你的是何老吧,他带过我们几月,天天听他夸你来着,说你是他的得意门生,王家镇三十年才能出一个你这样的孩子。”
王唯清一听徐青山提前往日对他疼爱有加的先生,目光黯淡下来。
“是我辜负了,结果连乡试都没去……”
“何老可不那么想。”徐青山走到李往之身旁的椅子坐下,李往之让到一侧收拾医箱,继续听二人说着。
“他说这儿实在是太小,山好水好,可是读书人若是呆的久了,一旦将意志消磨光也就出不去了。如今想想还真是这样。”徐青山想起何老的这句话来,立刻就想到自己。当时中了秀才后明明是有机会去的,可他却选择留乡,要知道在那时候中了秀才的人可从来没有一个留下来的。也许是因为当时家中二老的离世让他打消了他出去闯一闯的念头,可归根结底徐青山觉得还是自己的原因。此时徐青山又朝王唯清说道:“我可不就是何老说中的,一步也没踏出去过的人。”
不过也无所谓了,徐青山看了身边站着的李往之,对方收到他的眼神,将医箱盖好,背到了身上。
王唯清道:“如今我还羡慕你呢,至少活的明白。好了好了,你们这是要回去了?不再多留一会?”
徐青山道:“今日我和他就不留了,你在家多养好病,学生们可都等着你开堂复课呢。”
王唯清侃笑道:“先生总是被厌烦的多。”
徐青山顿了顿,表示了赞同。
随后就是告辞,王唯清一家将两人送到门口就被推了回去,徐青山和李往之走上了村中小道,而此时天色还早,二人不赶着回程,便聊着天边慢慢悠悠的踱步前进。
“唯清在外的时候是不是出了事?”徐青山忽然问到。
“怎么这样问?”
“我以前虽然和他不熟悉,不过也知道他肯定不是现在的样子,他那时候闹腾,整个镇子都知道他活泼的厉害,现在回来却完全变了个人,虽然说是那么多年,人总会变,可变成这样,就觉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李往之是告诉过徐青山他和这位同窗是旧识,在京城见过几次面。不过徐青山感觉得到两人这几面面之缘应该不是简简单单的照面,也许李往之知道些什么。
李往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都告诉了徐青山。
“他当年在京郊外边儿被人劫了,正好禁卫军的副统领路就和劫匪交了手,匪打完了那个副统领也受了伤,正好呢,我爹外出采药路过,就将两人人一块带了回来医治,这样一来也就认识了。后来朝廷震荡,京中大批官员被贬入狱,那个副统领为了救好友,犯了傻去劫了天牢,可惜失败了,不仅朋友没救成,自己也搭了进去……王唯清其实也参与了劫牢,只不过个中安排让他逃了出来。”
徐青山心中震惊,这些事距今已过了将近二十年,对他来说光是听着就觉得很遥不可及,更何况是听身边人讲起,又真实的发生在他认识的人身上。
他又问:“那其余人呢……都死了?”
李往之点点头:“嗯,都死了,闹市街头示众斩首。”
徐青山一时无话。生死是常事,可这种境遇下的生生死死却很难令人接受。
“怎么说呢,至少他逃出来了,如今不也过得很好。”李往之看出徐青山的震动,安慰道。
徐青山附和道:“也是……”
李往之又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因为所需不同,选择自然也就不同,不过只要结果都能如愿,那就是好的。你看,幸好你没有像他一样离乡,不然可不就遇不到我喽。”
徐青山听罢展颜,调侃道:“那我要不要拜天拜地,回去给老祖宗烧几把高香,以彰视我幸运之极?”
李往之歪了歪身子,脸贴近了徐青山的耳旁,小声说道:“要拜也是我拜,托天地老祖宗的福才寻到了你,进了徐家的门。”
徐青山不为所动,想到了些事,随后过了一会却叹了口气,他喃喃自语道:“但愿徐家列祖列宗地下有知,能原谅我这个不肖子孙吧。”
李往之听的清楚,心沉了一下,随后主动的去拉了徐青山的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