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歪了歪头,眼里竟已有了三分醉意,“第一,我连我自己的死活都不是很在意。第二,你困不住他,不信?你现在可以问问,他是不是还乖乖待在你的地方。”
叶致远皱了皱眉,向手下使了个眼色,高奚撑着头看着,脸侧有几缕发落下,垂到她优美的颈子上,显得妩媚又颓唐,轻笑出声,“就算我不想当他的‘锦上添花’,他也不会让别人破坏他的远大前程的。”说着又拿起清酒准备倒入酒杯。
却被叶致远制止了,骨节分明的手按在酒瓶上,淡然的开口,“高小姐既然不善饮酒,还是少饮为好。”
高奚的脸色一点点冷下来,拿着酒瓶的手指收紧,眼里似有寒光闪烁。叶致远唇边勾起一个笑容,这幅样子看起来才是和她的内心相配,阴冷果决,目中无人。
他松开了手,高奚也慢慢的把酒瓶放在桌子上,葱白修长的手指一下下敲击着瓶身,目光紧锁着他,忽然笑了出来,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
然后把酒瓶重重扔到了墙上,一片碎裂的瓷片贴着叶致远的脸颊划过,一道细长的血口顿时出现在他英俊的脸庞上。
他的面目终于完全沉了下来,摆出了多年上位者的气势,身后的手下也拔出枪来指着高奚。
而她依然泰然自若,不在意叶致远探究冷戾的目光,也不在意指着她的两个黑黝黝的洞口。
高奚的眼神在他脸上游移,看着他脸上的鲜血,眼里出现了些诡异的兴奋,声音有酒后的微醺,和她自带的甜软,“有种…你就让他们开枪啊。”
不像是挑衅,更像是小女孩撒娇,可叶致远分明感觉到了刚才从这女人身上爆发出来杀意,强烈的杀意。
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已经恢复平静,呵斥了手下,让他们把枪收起来,“看来高小姐只是喝多了些,叶某唐突了。”
高奚没有说话,像是索然无味般的收回了目光,拿过另一瓶酒喝起来。
高崎和谢季到的时候,高奚已经喝得脸颊醺红,眼神都微微游离,表情则是多年没有出现过的娇憨纯真。
她刚才回忆起了很多事。
多年…多年…多年前,她还是个小丫头,人还没桌子高,因为他加班得太久,她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怕得睡不着,于是抱着被子躲进衣柜里,数着数,昏昏沉沉的睡去,等再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宽厚的怀抱里,枕着他的手臂,揉着惺忪的睡眼。
想到,他牵着自己的手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把他们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她故意去踩他的影子,高大的背影罩在前面,仿佛能为她遮挡一生的风雨,余晖撒在他的眸子里,镀上一层温暖的光。
那段时光刻进她记忆深处,甚至奢想一生不过如此,足迹成双,暮看晚霞,朝看天光。
阳光好,你也好,有什么道理我的世界会不好?
眨了眨眼睛,看着高崎和谢季担心的脸在看到她平安无事的瞬间放松下来,她对他们柔柔一笑。
他们对视一眼,看着这个姑娘黝黑的瞳孔里写满无辜,澄澈的像一面水镜,清晰的把他们映在眼底。
叹一口气,还好没事。
“哥哥,阿季。”她开心的开口唤他们,不管现在的气氛有多诡异和剑拔弩张。
她歪着头,笑的像一朵棉花糖似的甜软,“礼物带来了吗?”
高崎示意手下把一个箱子搬上来,撤走了桌子,放在了叶致远和高奚的中间。
高奚感兴趣的噫了一声,叶致远却狠狠扭紧了眉头,刚才她打电话,明确是让他们把高桓带过来,但现在摆在面前的却是一只箱子。
高奚笑着站起来,却有些头晕,摇摇晃晃的差点摔倒,幸好谢季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谢季叹气,“你啊……”
她抱歉的笑了笑,撒娇似的用额头碰了碰好友的脸颊,然后自己站好,打开了面前的箱子。
“是他呢。”
然后看着叶致远,高兴的指着盒子里,对他说,“叶先生快来看看,我送的礼物你喜不喜欢。”
叶致远沉着脸站起来,往盒子里看去…的确是高桓,只不过已经被削掉了四肢,腕掉双眼,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让人看了直泛恶心。
他抬眼看着兀自笑的明媚的高奚,觉得这女人怕不是疯子,“高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高奚轻笑,“什么什么意思,见面礼啊,这个人……”她伸出手指点点他的头,看着他疯狂的扭头,眼里浮出些趣味,“不是你的人嘛,放在港城的卧底?”
直视着他,“叶先生想用这个叛徒来窃取高家的情报不是吗?现在装不认识多叫人寒心呐。”
高桓是高家收养的孩子之一,虽然高仇对这种事嗤之以鼻但也没有反对,后来慢慢的,高桓表现出比旁人高的天赋和努力,得到了高义的青睐,也培养着他。
但谁知……他会变成警方的卧底呢?
高奚都要忍不住笑了,既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