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奄的向魔尊告罪,魔族内议论纷纷,大多认为小殿下虽然手起刀落,但心底还是怜惜这百十同胞的性命,这才自领责罚,祛除心中的郁闷,只有谢磬苍然一笑,她领罚,只不过因为没有完成君父的命令罢了,他说要她带他们回来,而不是斩杀殆尽,和同不同情半点无关,她纯粹为了没有完成那一句命令而自责,令行禁止,这就是她,无比崇尚君父,甚至可以为他豁出性命的她。
谢磬悲哀颓唐的想,若是父亲叫她取他性命,她是否也会毫不迟疑的将剑尖刺入他的心扉,了结他这段可笑的痴念。
“哥哥。”有人至身后轻轻唤他,他僵直了身子,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却在下一刻温暖柔软的身躯拥住他的后背时确信这不是幻觉。
他闭上眼睛,勾起一个悲哀又庆幸的微笑,她来寻他了啊。
琳琅此刻是安心的,他就在身前,至少她还来得及。
来得及告诉他,他永远比她的命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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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下巴,猜猜看今天有没有二更呢?
琳琅不是软妹,你们不能因为她对爹爹哥哥嘤嘤嘤就觉得她软,哈哈哈哈哈他们一家的真·魔鬼
六·心意 < 坠楼人(父女/兄妹/短篇合集)(Gigi007)|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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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人就站在这泼天的雨幕中,连避雨决都忘了捻,任由刺骨的秋雨浇湿了身子,衣物汲了水后变得沉重,连带着身子也发沉,应是如此,谢磬心里想,不然他怎么连转个身都做不到呢?雨丝似要将他们连为一体,她从身后拥着他,两条纤细的玉臂紧紧搂着他的腰身,不知怎的,他突然就平静了,所有的痛苦和不甘都被雨水冲走了似的,剩下一点怅然若失他可以忽略不计。
他听到自己轻笑,沙哑着嗓子开口,“怎么…怎么跑出来了,外面冷。”琳琅的侧脸贴着兄长的背,汲取着他的温暖,让她不再惊惶,沉下心绪,轻柔婉转的开口,“来寻你,怕你走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谢磬有些恍惚,是因为雨太大了,他听岔了她的话,还是误解了她的意思,只有近似试探的说,“不,怎么会?你想见我,自然是随时……”他话音未落便被她扭过了身子,直直望着她苍白的面孔,于是他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怔愣的瞧着她的眼睛,里面翻涌着他从未见过的情绪——像是爱意。
他心如擂鼓,鼓动着明确告诉过自己不该出现的念头。不,他立刻否定自己,她不会爱他,这场梦该醒了,还是要他亲手打破这个繁复的美梦么,苦笑一声,包含了太多太多求而不得的苦,辗转反复的恨,听得琳琅直要把心摔碎了般疼着。
潇潇暮雨不停歇的飘摇,雨水顺着他如山峦起伏般明朗的脸庞下沿,英挺的眉目此刻却如同萧瑟的秋雨,琳琅从未见过他如此颓然的模样,她的手抚上他的侧脸,慢慢的摩挲,她柔和眉目中带着谢磬从未见过的浓情,此方世界有雷鸣嘶咽照亮一方天地,有霈雨流连蔓延过万重青山,有秋色海棠婉转垂落枝头而不舍留恋。
“你愿意听我说么。”
他握住她的手,已是一片冰凉,此刻的他竟害怕看到她的眸子,动了动嘴皮,涩然道:“没关系。”
苦涩蔓延上琳琅的嘴角,她自顾自的开口,“君上他…要我做他的鼎炉。”握着她的手蓦然收紧,他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线,她接着说:“可我是自愿的,他也算……没有迫我。”
“你离开之前我想告诉你,但我害怕了,犹豫了,更甚,我想撇下这里的一切和你离开。”她闭上眼睛,将多年来伪装的平和彻底击碎,四散而去,近乎呢喃道:“这是第二次,我背弃父亲的意愿。”
第一次,是百年前那场屠杀,她追上藏南等人,她本来是可以将他们都带回的。
她长剑一挑,藏南终究还是败了,一道寒光在他眼前炸裂,那天也是这么大的雨,毁天灭地般的决绝,也如同这百十个族人的心。
他们跪在她的面前,告诉她,他们宁愿死,也不愿再回到魔族。
琳琅实在不明白是为什么,她指着一个族人问道:“父亲清除了魔族百年来的陈淤旧血,于我等无上崇高的力量,正是携手并进之时,尔等何故背弃?”
那人朝她叩拜,“小殿下,我们并非不崇敬魔尊陛下,但实在不愿再回到刀光剑影里杀戮,每一天都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啊!”
“笑话!父亲难道没有给你们自保的能力么,有能者成为刀俎,无能者沦为鱼肉,何错之有?你们不怪自己软弱无能,反而寄希望于虚假的桃源乡,好啊……”她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如今我屠刀在手,敢问各位是同琳琅回家,还是就此丧命!”
后来,琳琅其实也不大记不清了,族人们的面目在记忆里越发的模糊,他们似乎是麻木的,又似乎悲愤,看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