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迷蒙织就成不见边际的巨网,将他的灵魂束缚。纤细的腰肢依旧抖得不成样子,目光溶成温柔的河流,依依切切地,向他投来一句尚带犹疑的话语。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么?
他垂下眼睑,深深拥紧这生命中独一无二的烙印,一字一顿,镌刻下有限生涯中最为郑重的答语。
如星与月,如我和你,永不分离。
屋外天色已然黑透了,不知何时又下起雨来,又是一个没有月光的雨夜,屋外雨声淅沥、雷声阵阵。屋里暖色的灯光笼住了一室的宁静,笼住了他和他心爱的姑娘,高仇终于在一贯烟尘与炮火的人生里体会到了岁月的静好,也觉得再无所求,他微微倾身向前,吻在了少女的脸颊上,微微扬起嘴角。
高奚周身都乏力,依在他的怀里浅眠,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便觉得十分惬意。
没过多久,一阵铃声却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宁静。
高奚睁开眼,看着高仇接起电话后却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惹他皱起眉头,只命人来接他,便挂了电话。窗外雨势不小,她便轻声询问道:“雨还大呢,要出去么?”
高仇将她垂在耳边的发拨到耳后,吻了吻她的额头,“嗯,有点急事。”
她叹息一声,不舍的和他拥抱,“那你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好。”
他抚着她柔顺的黑发,心中温柔无限,如果不是这趟门非出不可并且不方便带着她的话,他也实在舍不得这个宝贝。
“我在家等你。”
陈泰撑开伞,替下了车的高仇遮挡着暴雨,近半年来上司越发的少出门了,但今日这位却是不能不见,他们一边走着,他也一边向高仇汇报着手下收上来的信息。
“这位恐怕是带着中央的指示过来的,先生,我们是不是该做打算了。”
自从高奚死后,高仇越发的肆无忌惮,终究还是让上面的人开始调查,只不过港城是他一手建立的铁桶,想渗透或是处分他,也没那么容易。
“我有打算,目前要做的,还是那件事。”
陈泰明了,“是。”
等到了酒店的包间里,早有一个人等着了。
他目光变得有些冷冽,却还是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看着那个人向他举起酒杯示意。
“来晚了,是不是该自罚一杯?”
猩红的酒液自高脚杯中摇晃,女人的手纤长白皙,将酒杯举到唇边酌饮了一口,然后端庄的向他一笑。
高仇于她的对面落座,却没有接她的话,食指曲起轻轻敲了敲桌面,“你今天来,是打算请我吃鸿门宴?”
对面的女人嗤笑一声,将酒杯放下,“这里是你的地盘,我哪有那样的本事。”
高仇不置可否,“这里曾经也属于你。”
女人目光沉了下去,她在这块土地上付出了青春和血汗,却还是在和他的权斗中落败,面上看起来是平调到中央,不过是被他赶出港城罢了。
更何况,这个男人手里仍旧捏着她的把柄。
“你知道我的来意,就不必拐弯抹角了吧?”
高仇挑眉,终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那就要看你能给我什么了。”
她将手边的文件给他,“这是你要的叶致远的机密文件。”复而声线又冷了几分,“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叶家的势力在北省盘根错节,别说是你,哪怕政府也不能轻易动他们。”
“所以,我并没有打算用明面上的手段。”
她倏的楞了,却很快恢复冷静的神色,只是眼中多了一抹复杂。
“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我要他死。”
仅仅四个字,却让她从心底发凉,一瞬间像是回到了和他争斗的时候,每一天都如履薄冰,缓缓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我会帮你。”
高仇却冷笑,“一码归一码,大家明码标价就是了,你给我情报,我也不会白拿你的。”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又听他话锋一转,“只不过,要在我杀了叶致远之后。”
“你!…”女人对他怒目而视,为他不守信用而感到愤怒。
“别这么看着我,万一我把东西给你,你又回头捅我一刀怎么办,我可不想前功尽弃。”
“我不会,我也不想放过叶致远,高奚也是我的……”她突然停住了话头,在高仇嘲讽的眼神里闭了闭眼,忽然觉得一阵疲惫,没由来的问了一句,
“她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而这个她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
“这和你没有关系。”
女人的神色莫测,却没有说话,她将手里的酒饮尽,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只是在门前又顿住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那个时候没有想过要丢弃她,害她失了健康。我把她生了下来便昏迷了,醒来之后才知道我丈夫命人把她丢了。”
纵然她和她的丈夫名存实亡,却还是容不下那个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