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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章的父母都是普通工薪阶层，两个人老实了大半辈子，勤勤恳恳战战兢兢，可笑的是即使这样都没能替自己打下一套房产，还得跟着张家老两口一起挤在脏乱差的小平房里。

    张小章没有属于自己的独立房间，她十五岁之前一直跟老太太平分8平方，帷幕一拉就是属于自己的小天地，张大宝不是没有想过买房子，可是物价飞涨，房价跟着节节升高，一家人唯一的期望就是政府拆迁

    她第一次见到陆正楠是她五岁的时候。

    也许严格说起来那都不能算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两个人早在还流着口水的时候就在一辆婴儿推车上躺过，但是不能否认，那是张小章有意识开始，第一次见到陆正楠。

    五岁之前的记忆都很模糊了，张小章唯一记得的，就是门前那条小河。

    江南水乡小桥流水，居民予水而居，水就是一座城的命脉。

    这里的小孩子几乎没有不会凫水的，一到夏天，河里满是光屁股小孩，嘻嘻哈哈泼水玩。

    张小章是个特例。

    这要多亏她那位爷爷。

    章春霞后来回忆起那个下午，自己在厨房忙的像陀螺，偏偏张小章不识相，缠着自己给她讲故事，她哪有那个时间，匆忙把小丫头丢给自己那位公公，托他帮忙照看会儿孩子她好去菜市场买点菜。

    老人家躺藤椅上摇蒲扇，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没想到她一回家就看到在河里扑腾的张小章。

    她吓得扔掉手里的菜扑过去，那一刻甚至克服了自己对水的恐惧。

    张小章高烧两天一夜，差点儿就要去阎王跟前报道，好在老天有怜悯之心，在花掉一笔不小的医药费后小姑娘挺争气的好了。

    章春霞谢天谢地，看一眼药费单就要去缴费，没想到老公公此刻居然悠悠来了句

    “这么贵啊，早知道就不要救了，还可以再生一个。”

    章春霞一下子明白过来。

    小丫头落水就是眼前这个老东西故意的。

    她怒气一下上来，顾不得还在公共场所就跟老公公开撕

    要不是有人拉住她，她都能冲进手术室拿刀跟老公公拼命。

    晚上张大宝回家，她当着巷子上十几口人家的面一五一十说了白天发生的事，抱着张小章哭哭啼啼骂张家不是人。

    张大宝默默无语，后来直接去接了一壶热水泼了他老爸一脸。

    张小章清清楚楚记得那条河的滋味，水淹过她的鼻腔到达肺部的那种窒息感，以至于她后来只要水过膝盖就会莫名恐慌。

    遇见陆正楠那天，她最爱的小皮球被邻家哥哥故意扔到河里去了，小孩子力气不大，皮球浅浅浮动在河滩，只要踩着水够一下就能拿到。

    “旱鸭子，你不是想跟我一起玩吗，那就把皮球捡回来，我就跟你一起玩。”

    她特别喜欢那个小皮球，也喜欢唇红齿白的邻家小哥哥，虽然还是有点怕，但依然勇敢的卷起裤腿下水了

    没想到这滩是看着浅，细缝里还有青苔鹅软石。

    脚下一滑，她朝后摔过去，一下子跌进水里头，盈盈碧水四面八方涌过来，记忆里最深的恐惧一下回归大脑，她吓得使劲扑腾喊救命。

    岸上的男孩子们哈哈大笑

    衣领被人抓住抬出水面，她顺势死死抱住那人不松手

    “站起来，这水没有这么深。”

    她抬头，看到了一个最好看的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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