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无奈,“为什么我们要吵架?之前谈得不是还满好的么?”她才在院子里和他呆了多久?结果不是他生气就是她恼怒,短暂的时间内,两人的脾气波澜起伏,似乎没有双方都开心的时候。
“我们不是吵架。”他无声的再叹口气,“我们只是在沟通,在寻找一个让我们两人都能融洽的方式,无非不太顺利就是了。”所以他从不考虑交新朋友,太费心力和时间,可偏偏是她呀。
她撇了撇嘴角,“我没和别人这么沟通过。”好象和其他任何人的相处都好简单,随意的微笑,任何的话题,大家都很开心,怎么和他就这么费劲?“为什么和你那么困难?”
深邃的黑眸蒙上了层温柔的雾,“因为你在意我,我也在意你。”所以才会反反复复的揣摩对方的心思,所以才会在彼此都恼了的时候还先考虑着对方。
她怀疑的瞅他,“你和天殊也是这个样子?”明知道不该提及天殊,可她就是忍不住。
他的眼神倏然黯了,静静的垂眸看着她,松开了手,“不是。”抬脚,离开。
她皱眉盯着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满肚子的窝火。
不是?什么叫不是?他不是认为她就是天殊么?难道就因为她无法给他天殊的感觉,他才会那么的失望?见鬼了,他明明说他分辨得出她与天殊的,居然还这样说话!
切,不爽!
入夜了。漆黑的天闪烁着亮晶晶的星子,散布着整片天空,格外好看。
她站着窗前半天,手里揣着本书,却没看进去半个字,茫然的大脑除了没骨气的想他外,就还是想着他。
对于她,他是个很奇怪的对象,一个叫她理智上百般抗拒,感情上却接受得理所应当的人。她一向相信直觉的劝告,凭借着她敏锐的潜意识,她避免过不少麻烦。这一回,她却无法再听从自己的理性,是不是因为她喜欢他的缘故,所以一旦喜欢上了谁,就连理性都无法再顺利劝导她?
这般想念着一个人,是她从未经历过的,无论她愿意与否,思绪总会不受控制是游移到他的身上。想着他的为人,他的性格,他的想法,他的霸道气魄,他的出色面容,他的剑眉深眸,他的冷酷和微笑。
无法自拔,也压根不愿意自拔,傻不拉及的沉醉在围绕着他的各种意念中,想想就觉得可笑。
更可笑的是她竟然一边唾弃着自己,一边还会继续想着他,念着他。
啊!她是大笨蛋啊!为什么她会迷恋上根本把她当做别人的男人咧?真不甘心,还不如她自己主动滚蛋走人算了,她负责销售矿产的任务还未完成咧,陪着他在这个鬼地方混日子,他还好意思嫌弃她?
讨厌的是,她不想走,甚至就想这么永远的呆在他身边,就算会吵架吵上一辈子,她也舍不得离开。
真是窝囊……
挂着微笑,她整个人懒洋洋的,脑子里盘旋的全是那个可恶的男人。反正书也看不下去,索性将书本丢到桌上,慢吞吞的走出屋子,仰头观赏夜空。
秋高气爽的深夜,寂静就在她踏出屋外的不到一刻钟,蓦然转为格外的喧哗,隔着道墙,那方灯火通明,看起来好不热闹。
她笑得有趣,那边的地盘是那个混蛋男人居住的院落,大半夜的不睡觉,不怕她告到官府治他深夜扰民咩?
恶意的想象一下他被关进大牢的情景,不爽了一整天的心情顿时好上很多。于是笑嘻嘻的迈开步伐,准备凑热闹去,瞧瞧人家帝之国的人是如何晚上不睡觉,白天仍然能清神气爽的惹事生非。
才跨入他的院子,她就出乎意料的被团团围绕在他厢房之外的侍从们给怔住,一张张担心又害怕的神情,这是什么阵势?
“快去抓这副药。”声线平静无波的瘦高斯文男子面色带着焦虑的将数张纸塞给看衣着是管事的人,转个身又要回屋内去。
她认出那个人该是他的贴身随从,走上前,她赶在他进屋前扬声问道:“怎么回事?”心里有丝不安稳,不会是他出事了吧?那些刺客这么快就上门了?
斯文男子转头见是她,忙行礼,“天殊少爷,爷突然吐血,止不住。”调子很平缓,可听得出满是焦急。
她暂时不理会他错误的称呼,全部的心神凝聚在他所说的状况上,“是刺客上门了?”他吐血了,还止不住?眼前猛然一阵黑,她闭了闭眼,快步向屋内奔去。
“不是,是突然吐的血。”秋毫侧身让她先入屋,跟随在她身后解释,“晚上还好好的,可帐册批到一半就开始吐血。”
“他身子还有剧毒,批什么帐册。”她冷声道,知道无人能劝阻他的所作所为,还是很不公平的将气出在了无辜的随从身上。“这个人是不要命了么!”绕过花厅穿越后院,迈过高高的门槛进入他的卧室。
他坐在床边弯着身连连咳嗽,鲜血一口接一口的坠落在玉盆里,光是看着,就触目惊心。
她心头泛起尖锐的痛,快步上前,双腿一弯,跪立在床前曲足案上,紧紧捉住他的手臂,仰头望向他苍白的俊颜,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