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其名,正逢隆冬的冰雪城雪花纷飞,四处白雪皑皑,覆盖着整座城的所有建筑和植被,只有道路和主街清扫出来,方便车辆人行,商铺依旧是开着门的,人来人往的很热闹,显然早已适应了这样的天气。
她笑着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烈大爷越来越会取悦人了,接下来,你要去谈生意买下那山头吗?”算啦,可以出来看看人烟稀少的风景,也算是散心了。
呃……问题是,当他知道国色还是她时,他怒得不但收回感情,还甩手走人,接着可能是她的大病叫他退让了,但他老人家还是很摆酷的一句:“我不爱你。”直接砸到她脸上。
粉嫩的小唇撑成圆形,合上,再张开,再合上,蓦然,沙哑的笑哈哈的飞扬起来,她连连摇头,坐回躺椅上,把玩着手里的石头,想要说什么,却还是爆笑出声,天哪,这男人,是在以他的方式为没有陪她道歉,还是故意要惹她笑啊?
啊?她愣愣的,眼睛眨了又眨,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男人恐怕不知道他的眼里点燃了小小的火焰,她眨巴下眼睛,心里有点苦哈哈的不知道怎么回应,又有点窃喜。他那眼神她见过,在他与国色确定了互相的感情后,他们两个相处时,他看她就是这个样子。
他朝她靠近,再靠近,靠近到他的鼻息喷洒在她小巧的耳珠上了,他才定住,醇厚的嗓音低低的传入她耳里,“天殊,你爱我吗?”
深眸一沉,飞扬的剑眉深深拧起,这么久了,自四处被召集过来的帝之国名医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解得开她身上的毒,甚至连认都认不出毒的种类,不确定毒种,他完全没有办法去寻觅解药。
烈无羁倒很大方的直接在躺椅边的椅子坐下,双臂胸前一环,下巴一扬,“风景不错。”
长指轻轻的触及到高领外侧,微的摩挲而过,竟然有小小的热染入颈项。她略略转动了下黄金眼瞳,感觉到面颊上浮起了热。
烈无羁放下第二杯茶,瞧着她那微恼的样子,黄金的眸子危险得眯成一条线,忽然觉得她象极了狐狸……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块石头,递了过去。
她全身被包裹在毛茸茸雪白狐狸皮裘里,小小的鼻尖被冻得红红的,让漂亮精致的小脸显得有些滑稽,狡黠的黄金眸子里是浓浓的笑意,整个人美得象幅画似的,如果能扣除掉那类似着轮子轧过雪地的嘎哑声音,就更完美了。
有毒在身,她也不能服用丝毫药物,就怕会不经意间引发身上的不名毒物。而她的这个状态,除
他的手顺势搭在躺椅靠背上没有收回,还是面对着她,看着她,黝黑的眸子深深藏着什么。
他大老爷起身,没事似的转向远处的仆役们:“收拾东西,启程。”
他摇头,“总管会去做,我们接着北上,去看看与寒冰之国交际的边塞大城吧。”
秋毫面无表情的垂下眼去,直接做手势,将所有服侍的人都给带离十丈远外。
漆黑的瞳孔瑟缩了一下,视线向下移到那嘴角翘翘的红唇,再看入她眼里,琥珀色的眼儿,亮晶晶的闪着笑和对他全然的信任。
难得见到这么大的雪景,天殊抱着暖炉,坚持把车帘打开,好让她好好的看看这风景,偶尔有鹅毛的雪花飘进来,她还会用手去接,然后嘎嘎的笑个不停。
看那两个男人口渴成那样,一定走了不少路程,如果没记错的话,撇她一个人独赏雅致风景前,他大老爷的借口是去四处看看有没有古籍上记载的古迹的。可看起来他们分明就是去做了别的事情嘛!
哦?要继续北上,去靠近书里记载的那个一年四季都是冰封雪飘的国度?她微微惊讶的笑弯了眼,“好啊,那里会不会有冰雕,可以滑雪吗?”满是兴奋的嗓音粗哑难听。
漂亮的眼睛立刻变成好奇的圆溜溜,翻看着手里被擦拭得很干净的石头,除了泛着点金属光泽外,没什么特殊的。这光泽?忍耐住嘴角的抽搐,她皮笑肉不笑的将石头在手里抛上抛下的,“烈大爷探古迹探着探着就探到银矿这么好运气了?”
支着头看书的烈无羁偶尔会抬眼看她。
冷峻的面容不动,唯有深邃的黑眸里飞快闪过丝怒意,侧过身,看着她笑得脸儿绯红,凌厉的眼神这才微微柔软了些,取了她手里凉掉的茶杯,亲自去倒了杯暖的,重新递给她暖手。
既然都挑明了不爱,那他现在这眼神是啥意思?
手臂起身,天殊握着手里的热茶,态度非常谦卑的嘎哑询问:“敢问烈大爷发现了如何的古迹呀?”
啊?她大脑一时没转过弯来,什么跟什么?
笑声充满了愉悦,那笑声其实也如同被碾碎的枯叶,难以入耳。
歪了歪头,她抿着个笑,直直的,就这么望入他眼底,毫无回避,坦诚好奇又有趣。
兼程数日,抵达帝之国最靠北的那座大城,城名很美,叫冰雪城。
俊挺的面侧过来,凝视着她的快乐,他伸出手,拨了下她垂在肩上的乌发,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的,“到下一个大城再添置些衣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