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闭目,心中的滋味难以言喻,能见到他是那样的快乐啊,可他的到来却证明了李肃对他人格的最低下评价。渴望着见到他,渴望着能和他在一起,渴望得心都揪起来了,但我不希望任何人说他是个混蛋,是个可以和董爷媲美的混蛋。
我不是个重名声外在的人,为什么偏偏对他就万般的在意,喜欢上一个人,是这么的盲目?衡量之下,自然是见到他最好,但他的声名定会因为转投董卓,而变得抹漆乌黑的……
到底要如何才能将鱼与熊掌兼得呢?还是按照定律而言,想得到其中一样,就必须得舍弃另一样?
思索间,听闻原先热闹的席间一片抽息,然后转为死寂。
抬眼,看见了朝思慕想的他。
李肃向董卓拜礼,介绍着他。
他的姿态桀骜不逊,昂首挺胸,双腿分开矗立,整个人仿佛一座巍峨的大山,稳稳的无法动摇,尽管一身简单白袍,可还是张扬着叫人害怕的煞气,那样的夺目出众啊!
“好、好可怕……”斓低语着揪住我的衣袖。
偏头看她和众人一致的满脸惊吓,有些疑惑又好笑,他的魅力是拿来欣赏,而不是畏惧的,怎么就没人能和我有相同心思呢?
对比所有人的吓坏,董卓的大喜是那样的可笑。
他昂然站在那里,就算是面对着董卓也丝毫没有敬畏之态,只是一言不发的打开手上提着的袋子,取出一个东西。
赫然是丁原的人头!
在场的女眷全部发出凄厉惊恐的尖叫,男人们也完全吃了一惊。
我眨巴着眼,心里一凉,他不但来了,而且还砍了丁原的头来取信董卓,这人是被李肃说昏了头,还是压根就不计较外人对他的评价了?别人会怎么说他?说他为了投诚,连自己义父的命都可以亲手夺取?
但——他来了,终于来到了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来到了我可以朝朝暮暮相处,可以随时随刻相见的地方。心头一暖,觉得好快乐。
面对着所有人的恐惧,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缓慢的举高人头,傲慢的四周环视一圈,那双傲视群雄的鹰眸冷淡的扫过众人,可就在他的面容转向珠帘这方时,他的双眼突然爆出锐利凶悍的光芒。
斓吓得低叫了一声,躲进我的怀里浑身开始打着细细的颤。
抱住她娇小的身,隔着珠圆的玉坠垂帘,我与他对望着,抑制不住嘴角的上扬,他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了么?是不是,他其实还记得我曾经的出现,我们之间并不是仅仅只有我才牵挂着对方?
好快乐,为什么我竟然能如此的快乐呢?光光是看着他站在那里,我就觉得心满意足。
冗长的宴会不再无聊,就算他入席后不再看向这方,我也很开心的隔着帘子光明正大的瞧着他,几尽贪婪的,想将他的分分毫豪皆收纳入眼。四年前的印象逐渐被今日的他所取代,这四年里,又有什么样的事发生在他身上?
董卓因为得道了他想要的人而心房大悦,当场就赏赐了金甲锦袍、宅邸重金。宴会畅饮而散。
斓面色惨淡的先离去,她显然受了不小的惊吓,估计又会发高烧了。
吩咐了跟随的丫鬟叫驻在府里的大夫小心侍侯着,我则等到了董卓和李儒皆离开,才熟门熟路的摸进招待贵客的东厢房。
寂静的夜,漆黑被走廊上挂着的灯盏少少的驱散了些。白色的窗纸上印着黑色的高大的身影,是一个人,看样子,董府里的侍女们还未产生染指他的念头。
我笑着坐在院中的假山上,晃悠着双腿,瞧着那身影的一举一动。
他脱了外衣,魁梧的身体曲线愈加明显,他取下了发冠,长发披下肩膀,遮掩掉脖子的线条,他走近窗户了,身影的模糊边缘变得清晰——
窗户忽然大开,他英俊略嫌凶狠的面容正好对上兴致盎然的我。
眨巴着眼,我弯出个大大的笑容,冲他摇了摇手,“嗨!”
他冷峻的神情有丝崩溃,错愕来不及掩藏的显示在深邃的双眼中,双手还扣在窗户上,半晌都没有放开。
噗嗤笑了,好可爱,若是有其他女人瞧见了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化身为色狼的扑上去,将他啃得一干二净,哪里还会再去怕他。
“是我。”我指住自己的鼻子,笑着说道:“我来找你了。”四年前许下的诺言,终于到了兑现的一天,我不是食言而肥的人。
他缓缓眯上双眸,收回双手,搭在窗台上,上身微倾,只穿着黑色单衣的高壮身躯依旧散发着淡淡的凶煞。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嗓音依旧低沉醇厚动听。
“你过得好不好?”我和他同时开口发问。
在听清楚他的问题后,翻了个白眼,瞧瞧,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想问题也这般的不同,难道他就不会关心一下我,让我偷偷的开心开心么?“以后董爷会跟你说我是谁的。”随便摆了摆手,我和斓的存在是董爷刻意封锁的秘密,不是自己人,他不会让任何人得知。
他眼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