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往议事的书房处而去。
找出些书信,确定了袁术的确有反意,甚至还找到了袁绍要谋反的证据……将这些信笺挑了最重要的揣入怀中,慢悠悠的走出无人把守的书房。
月亮很圆很大一个悬在天空,仰头看看,觉得很是漂亮。
“谁?”老迈的声音自身后扬起。
不惊不诧的转过身,敛了个福,自低垂的眼睫下借着月色的掩盖打量着这冒出来的白胡子白头发老头,我笑得含蓄又自矜,“妾身跟随我家老爷前来拜访袁公,见月色如此明朗,一时看得呆去。”
老人走出走廊的阴影,让我看得一清二楚,是下邳沛相陈珪,奇怪了,他没事干不在下邳呆着,跑来这里和袁术玩什么勾当?方才的书信中似乎也见到有他名字的,没仔细看……扼腕,一会儿找机会返回去再查一遍。
他忽然长叹一声,“尽早劝你家老爷速速离去罢,这袁公路……”又是叹息一声,挥袖离开。
满头问号的瞧着他转出院子,耸了耸肩,回书房去翻找有关袁术与他的信件,这才一起带了,去找吕布。
见我归来,吕布随意找了个借口,佯装不盛酒力,告辞离去。
回到客栈,他将所有书信仔细阅读后,听着我说遇见陈珪的事,剑眉微皱,沉思了一会儿,“沛相陈珪,是个声誉名望很高的文人,据说他家的长子陈登也是个人才。”
正在拆卸头上七七八八装饰品的我自铜镜里看他,弯出笑,“我招揽人才可是一流的,回到下邳后,让我去打好关系吧?”
把信件放置入盒子里,他走过来在我身后坐下,与镜子中的我对视,“我和陈珪有过数面之缘,他不是那种愿意屈就于我这样武将之下的人,要招揽他,会有困难。”
笑起来,“给我点信心,也给我些时间,名望高自视高的人会出现在袁府,一定是被迫于什么原因,只要找出他被威胁的地方,掌握在你的手里,不就得了?如果你想卑鄙,就要挟他,如果想收买人心,就还给他,到时欠人情的可是他,不是我们,要怎么做,也看他受到的教育程度了。”
伸长手越过我取了梳子,他慢慢梳理着我披散下的长发,“好,不过一旦遇上危险,你必须得安全退离,没必要为了一个外人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笑着任由他轻柔的打理长发,“恩恩,放心吧。”
放下梳子,他侧过身正视我,深幽的黑眸闪烁着少许不悦,“接下来的日子,你穿男装戴胡子。”
……瞪他,“戴胡子也得看脸形和皮肤,我这张脸上粘了胡子那叫不伦不类。”一看就会露馅。
他阴沉着脸瞪我,“不许别人看见你穿女装。”
默默与他对瞪,半晌才哭笑不得的张开手臂抱住他的脖子,偎到他怀里,“我出门戴头纱总行了吧?”
他闷不吭声的搂住我,妥协得很不甘愿,“好吧。”
袁术谋反的证据到了手,吕布只滞留了几日便带着我悄然离开。回到下邳城,我第一件事是换了平日的男装,带着在袁术那里找到的礼物,跑去拜会陈珪。
见到我带来的礼物,陈珪老泪纵横,对着被袁术逮住当人质的儿子陈应,父子两个激动得连话都无法出口,只是抱在一起哭。匆匆赶来大厅的几个青年人和位老妇人也冲了进来,哭成一团。
闲闲的坐在一边托腮看戏,我笑眯眯的等待着他们哭够,再一一介绍他们自己。
当相互介绍时,听闻我是吕布身边的人,这一家子的人皆惊讶得无法掩饰,那个有名的陈登字符龙的长子,更是瞠目结舌,一副无法置信的模样。
我知道吕布名声乌漆抹黑得已经毫无其他颜色,可至于这么惊讶么?难道这些日子他的努力建设徐州还入不了这些穷酸文人的眼?心微微的不悦了,如果不是为了吕布,我才不会把陈珪当人质的儿子给救回来。
也懒得听他们道谢,随意的起了身,拱手在他们依旧未恢复的震惊中告别。
回到下邳府里,让两个小的在我背上爬来爬去,我很恼火的开始背医书,心里思量着要不要晚上去陈珪他家院子里那口井里投毒?或者歹毒点,把那个当人质的陈应再扔回袁术那边去算了。
第二日,待吕布出去料理军务归来,他的面色有点古怪,盘腿坐在我对面,对着我背上沉睡的两个小的视而不见,只是压低了声音道:“陈珪与他的长子陈登上军营找我,共商对付袁术的事。”
腰很酸,但趴在躺椅上的我不能动,就怕一动会把儿子们给翻下来,懒洋洋的低着头翻看着摆在地面的医书,“我不信任他们。”怎么回想都是昨日里那些嘴脸,实在是厌恶得很。
“可以值得利用。”他的嗓音里夹着丝轻快,“陈登是治理内政的人才,陈珪可以用他的名声来招揽其他人,对付袁术他们一定会倾尽全力,这样袁术那方,我可以不用花任何心思。”
哼一声,“还是不信任他们。”
修长的指托住我的下巴抬起来,对上他深邃的眼,“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无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