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两军搦战,名将单挑,看见吕布一骑当先,心都要揪起来了,知道他是当今第一,可万一有人卑鄙的放冷箭呢?万一有陷阱呢?心慌慌的无法停止,却是要逼着自己去看下方那两个人的对战了。
“花了三天?”我不太相信。
“就这样。”他回头朝我一笑,刀刻的凶狠面容笑得竟然如此夺目璀璨:“我已于天空翱翔,也曾傲视群雄,如今心满意足,又有安然退路。”将我一扯抱入怀里,压低了声:“娇妻健儿皆有,你说我还贪恋什么?”
皱起眉头,“明天出战岂不军心不稳?”思想工作做到现在,显然还没能彻底说服很多人,“对了,你要和他们说什么?”
第二日在他醒前我已起了身,帮他准备好一切洗漱的用具,坐在床边等待那双点漆的黑亮眸子掀开,然后对他微笑,伺候他洗漱更衣,再伺候他用早膳。
城门前那一大片空旷之地,已经出现了两军对垒的局势。
“那走吧。”他毫无留恋,语调却是充分舒展过后的兴奋,又或是尽情玩乐后的满足,“高顺已经在密道口等我们了。”牵着我,他转身就下了城墙。
高顺稍候取了他的银白盔甲和长矛佩剑助他穿戴,我就立在一边噙着笑看着。不意外的,他令高顺侯在我身边,自己纵马带着几个贴身士兵出了城往兵营去。
他刮了刮我的鼻子:“不要乱想,是诈死。”将莲蓬放到一边,握住我的手,“明日一战,我先去会会他们的大将,随后边是全军出战、撤退回城,随后我们便从密道撤离。”他浅笑:“去天水,去找我们的儿子。”
曹操那方有些躁动,不再派将领出战,而是开始变换队形,看来是打算全军上了。
正对面的大军黑压压的好大一片,主军旗是个曹字,旁边两侧分别是其他姓氏大将的旗帜,我歪了歪脑袋,恶趣味的思考,如果一箭可以将主旗射倒,会是如何兵荒马乱的情况?
一直以来盘旋在胸中的郁气一扫而空,我笑,竟然除了笑不知道说什么。
他笑:“是战是降。”将莲子喂到我嘴边,“我们没有盟友,没有足够的地盘、人手、兵力甚至粮草,怎么去竞搏天下,许多人还有梦,我总不能领着他们死得不明不白。”
快步跟上,我很惊讶,“就这样?”
吩咐了几句,那几名将领观察到了足够的信息,便离开。
他失笑,弯腰一把抱起我,“淘气,怎么还不睡?”见撒了一地的莲蓬,索性将我抱到软榻上一起坐下,倾身捞起几个莲蓬递给我,自己慢慢的剥着一个。
吕布站在我身后,双臂自我身边撑上城墙,将我包围在他的怀抱里,而他的下巴也搁上了我的头顶,“东西收拾好了?”
他身上还有尘土和运动后的气息,热度自他身体散发连盔甲都无法阻拦,我恩了一声,依然仔细的瞧着曹军的阵形变化。
“好。”他将我抱回床榻,端来乘着水的铜盆,帮我洗脸洗手,再帮我梳发,接着自己擦了个脸洗了个手,便吹熄了蜡烛,抱着我滚上了床。
我军迅速撤入城,没有半点应战的意思。
曹操方应战的是个大胡子,不知道是不是胡子男。一时间,感慨万分,权利和财富让多少人反目成仇家破人亡,可为了站在那个制高点,又或者达到自己的梦想,还是有无数人争得个你死我活头破血流。
怔忪了,会死吗?还是会死吗?
我回屋换了男装,环顾一圈确定没有什么必要的东西遗落,便和高顺登上了城门。
底下的吕布连挑六名曹军大将,我方士气高昂,震天的吼声响彻天地间。
回到城内,吕布率领数名将领登上城门,就这么眺望着曹操的庞大军队,几乎要蔓延到天边了去,全军作战,我们占不到任何便宜。
我名毁,无论姓氏还是名字都继承自我的爹爹,可我没有毁灭的心愿,只除了和吕布在一起,他生我生,他死我死,仅此而已。毁,只是因为最终的绝望而毁灭掉自己罢。
他将两瓣莲子递到我嘴里,继续剥下一粒,“有些事要与跟我这么多年的弟兄说清楚。”
他拉着我在城中奔走,坦然的朝与他行礼的将士们点头,回到府内后院那个隐蔽的密道口,高顺拎着两
“恩恩。”我惹住鼻酸,抱住他的脖子:“那早点歇息吧,养精蓄锐。”
我们这一方,大大的吕字飘扬。
“你不回来我睡不着呀。”我笑眯眯的待他将莲心都祛除,伸出脑袋张大嘴。
第一场战斗,就这么结束得没有波澜。
安静的等待,等待着他的鼻息变得平缓绵长,我一夜无眠。
也不穿的蹦达过去,“要洗澡吗?饿了吗?先洗澡还是先吃我?”
忽然有些哽咽,这个就是他的最后一战吗?战胜了会如何?战败了又如何?垂下眼,无论如何,他活着就是最好的,一定要活着回来。
他点了点头,“花了三天,如若他们再听不进去,我也没有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