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13-3</h1>
而在南疆偏南的某个城内。
南疆陈家所有宗族的人一个个被绑着跪在陈家家庙前的空地上,每隔半个时辰,斩杀一人,尸体堆成了小坡,面部表情惊惧的头颅到处乱滚,血流遍布满地,甚至填满了石砖铺砌的地面缝隙。浓郁得令人做呕的血腥味掩盖了一切味道,在空气中流窜。
端坐在众人面前的皇帝容颜森冷,安静的等待着四处消息打探的回复,完全无视面前堆积的一具具头首分离的尸体及恐惧缩成一大团的陈家人。
离殇离逝垂头恭敬候在他身后。
他面前唯一尚未曾流淌了一地完整血的地方则绑着全身黑甲的玄鳞甲卫士,正由着其他侍卫执行着杖刑,一板子一板子扎扎实实的拍下去,飞溅的除了血液还有碎肉,显然也有一段时间了。
死寂的空间里只有那长板入肉的沉重拍击声,凌乱、可怕。
可没有人敢停手,看皇帝阴霾的气势,之前他轻飘飘的一个字:“打。”显然要的就是死的效果。
边上是另一片带伤的玄鳞甲卫士,伏跪着,有的伤口淌着血,有的满脸满身的污渍,可没有人被包扎,每个人身边的地上还有着带血的兵刃,显然是直接从战场上下来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是一天还是一夜?刘邰眨了眨干涩的眼,接过离殇递上的热水喝了几口,直起了快坐得僵硬了的身,缓慢的走了几步路,转身看了看身后的陈家家庙一眼,黑眸凛若冰霜。
离逝低声道:“陛下,稍稍歇息一下可好。”
自从皇帝快马加鞭赶到南疆,发现靖王竟然被陈家家主捉走了,下落不明后,整个人冷静无比的找到陈家家庙,就摆了张坐榻在家庙门口开始杀人。
余温、大域、路飞他们现在正在满南疆找刘旎。
陈家全家上下男女老少加上出嫁的和旁支千数人全部抓获,完全就是公开处斩,皇帝的态度很明显,不交出靖王,陈家全家全部陪葬。
可,无论陈家死了多少人,那个连同靖王一同失踪的陈策也根本没有露过半张脸,他们只能一直等着。
然后,皇帝发现,他当初下令玄鳞甲全员去保护靖王的命令并未得到完整执行,玄鳞甲私下留了一半在皇帝身边,一半去了靖王身边,导致不敌对手,靖王被虏。
好吧,对着战斗归来的玄鳞甲,另一半私留的全部被捆了按倒揍。直接揍到现在都没声儿了,行刑的侍卫也半点不敢手软和停下。
就连离殇、离逝都不敢求情,作为皇帝身边的最近的人,怎么会不明白靖王对皇帝到底有多重要。玄鳞甲自己作死表错忠心的态,只能说蠢到家。
现在只求靖王快点被找到,多少有个下落什么的,好让皇帝能够闭眼休息下。自长安出发急行至现在,他都好几日没有睡个完整觉,抵达陈家家庙后,更是连步都没有再挪开,看样子是不杀光陈家人绝不会善罢甘休了。
刘邰偏头冷然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离殇离逝将头深深的低下去,也不再敢开口。
远远的,有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奔跑过来,被远处的侍卫拦住,很快的,一封密信被迅速送了过来。离殇接过,在瞧见上面熟悉的字体后,心一提,立即双手将信递给刘邰,“陛下。”
刘邰只一眼就把信抢了过去,扯掉缚绳也不管封泥的直接打开。
漂亮的汉隶让他紧张又急切,寥寥数语反复看了好几遍,最后写的每到一地便会传回书信的承诺,让他觉得肩膀的僵直都松懈下来。将信递给离逝,“派人跟着。”一封信可以提供的线索很多,漏洞也太多,他必须确定无误才能真正的放心。
至于,她的暂时远行……就作为是淘气的外出游玩吧。
她还活得好好的消息让他紧绷的心情得到了松懈,可她的自择游历却让他自责,肯定是他不够好,她才没有选择立即回到他身边。
是他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南疆陈氏九族诛灭。
不日,皇帝秘密回朝,靖王留守南疆。
长安城里日日咬着手帕等候的群臣看到皇帝半根毫毛不少的归来都松了老大一口气,尽管看起来憔悴了许多,也让大伙儿不再纠结什么。
靖王驻守南疆?没问题,全体举手同意啊,那种对皇帝会产生严重影响的人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吧,最好一辈子不要回来了!
很快的,所有的朝臣都一洗以上的想法。
因为,独自回来的皇帝情绪再度阴沉不定,完全没有甘泉宫那时的和蔼可亲,简直就是喜怒无常,而且全身心的都投入到如何更好的发展国家上去了。
一道道政令以着让人眼花的速度发出来。
完全没有以往让大家都比较舒服的按部就班,而是疾风骤雨般,管你们在想什么,他皇帝决定了,就即刻要求执行下去。执行不下去?简单,直接调兵武力镇压,谁敢不有意见?谁敢动作慢半拍?
两年时间比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