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调,竟是别样的温柔。
当我拥他入怀,他在我耳畔低语,我看到了玫瑰色的人生。
这首歌,庄麟从没唱给别人听过,却练习过无数次。从少年时代开始,在一个个带着玫瑰色怀想的夜晚,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校正发音,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雕琢演奏,带着他对爱情隐秘的浪漫幻想,为了有朝一日,把这首歌唱给爱人听。
异国的月色下,他毫无准备,也准备了许多年。
“When you kiss me, Heaven sighs
And though I close my eyes
I see vie en rose
Give your heart and soul to me
And life will always be
La vie en rose”
将你心与魂灵交予我,我会还你以玫瑰色的人生。
关澜觉得自己一定是醉了,否则无法解释此时的心跳。
那个唱歌的人,让他莫名地不敢直视,却又让他移不开眼。
他这一生听过许多情歌,这是第一首。
这首歌没有激烈的起伏,只是恋人爱语的倾诉。关澜却觉得,那钢琴键像是直接敲在他的心脏上,每一句词都在撩动他的大动脉,让他的心跳再重一些。
当歌曲落下最后一个音符,庄麟转过身来与他对视的时候,一切隐秘的心事、悄然的悸动,都袒露在了海风和月光之下。
世上有两种东西无法掩饰,咳嗽与爱情。
唯有歌声不会骗人。
庄麟:“怎么样?”
关澜轻声道:“很好听。”
庄麟:“就一句好听啊?你在电视上当评委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我这么卖力气,起码得点评个一百字才对得起我吧?”
关澜:“我之前说你唱歌不动人,是我不对。”
庄麟:“你之前没说错,现在也没说错。我之前没有想动的人。”
关澜忽然有些怕他继续说下去。
关澜:“明天一早的飞机,还是早点休息吧。”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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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国的第二天,庄麟就拎了鲫鱼豆腐汤去找关澜。
他知道自己有点偷懒了,毕竟这是最不费功不费时的一道汤,不过他一分钟都多等不了,一宿已经是他的极限。
他自觉在塞班的时候取得了重大突破性进展,必须趁热打铁才行。
庄麟到公司的时候,关澜正在开会,庄麟就坐在他办公室门口,与他的助理进行目的不单纯的聊天。
任晓飞已经可以淡定地把庄麟提着保温桶过来这件事当成一件正常的事了。
庄麟:“他今天来上班,心情怎么样?”
任晓飞:“挺正常的。”
庄麟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什么叫正常啊?”
任晓飞:“……就是跟每天上班一样啊。我在他手底下工作这么久,只有一次他是不正常的,那一次持续了两个月。”
庄麟:“那次是为什么?”
任晓飞:“不知道,谁敢问。我们都猜他是失恋。”
庄麟:……
任晓飞突然起了八卦的兴致:“那一阵子,有个小歌手,中俄混血,我的天,种族天赋,那叫一个好看,浑身上下一股仙气;唱歌也是,飙起高音来,一口气飙八个八度,脸不红气不喘,不费劲。唱外文歌的时候那叫一个苏,一开口说中文就一股迷之东北味儿,把半个部门的女生都萌得走不动道。”
庄麟:“……普通话都说不好,有什么萌的?”
任晓飞:“哎呀,反差萌嘛。人家妈是东北的,又没在国内长大,有口音不是很正常。”
其实庄麟娱乐圈里混这么久,哪会不知道什么叫反差萌,但他就是浑身都不爽,非要挑出几根刺来:“这么厉害的人,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任晓飞:“壕二代,出唱片就是玩票,也不想混娱乐圈,玩完一票就回俄罗斯继承家业了啊。”
任晓飞:“我一开始也没觉得我们关总对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他这个人你知道,看好哪个歌手都是那一套,陪吃陪玩、嘘寒问暖、体贴到家,看着跟爱上你了似的,其实不是想睡你也不是想追你,就只是一个意思:少年我看好你,我想给你写歌,你愿意跟我一起拯救华语乐坛吗?”
庄麟感觉自己身上枪眼无数。
什么叫他这个人我知道,我不知道啊,你敢不敢提早哪怕一个月告诉我啊?
任晓飞:“结果他走了之后,我们关总整个人就失魂落魄的,情绪那叫一个低落,连着两个月打不起精神,写的歌都特别暗黑,这我才反应过来,这个不会就是真爱吧。”
……很好,这又杀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