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間接的誘惑

    <h1>10。間接的誘惑</h1>

    空空的長廊裡，隱約聽到遠去高跟鞋的迴響。今個傍晚那個像蛋黃般的夕陽，懸掛在西邊接近嶙峋怪石般的混凝土建築物。血紅的光線影照坐在副駕席上的方嫣的臉孔上。可惜她感受不到看不到這難得一見的美景。13號沒作聲，邊開著車一邊留意著身旁女子的動靜。在他眼裡這位可憐的女教師，憑心裡話說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該如何去處理接下來除了上班以外的私人時間。

    13號（隱約蒙矓的說）：「人類最害怕的不是黑暗，更不是妖魔鬼怪，而是孤獨與寂寞這兩位損友！它倆最善長的就是令人產生的內心恐懼！導人向濫…」

    幽暗帶橙色暖調的停車場內，那輛客貨車停在暗處一角。發出金屬熱脤冷縮的古怪聲。

    高跟鞋聲與皮鞋聲從遠而近。方嫣扶著13號的臂彎跟著他的步伐邁向面前她眼裡的一片漆黑。

    音樂聲從遠而近。隱約看到明亮的貌似甜品店鋪入口處。聽到女服務員熱情的招呼。

    女服務員：「兩位？」

    13號：「嗯！」

    女服務員：「這邊請！」

    幾大盤不知名的菜肴放到桌上。

    13號：張開嘴！

    方嫣：「合桃糊？」

    13號：「不是！張開嘴巴就是了！」

    方嫣終於張開嘴巴等待著飯來張口這種嬰兒時代被母親餵食的高尚情和長大後叫窩囊的進食方法。等了良久，既沒食物也沒有動靜。

    13號笑著說：「你口腔裡的牙齒挺健康，既沒蝕牙也沒爛牙，牙床牙周和牙肉都呈現鮮紅色澤，這代表了你的身體非常健康，飲食非常均衡。非常難得。檢查完畢！現在我開始送上一勺非常滋味的東西給你嘗嘗，看看你舌頭對味覺的判斷能力。」

    方嫣：「這裡不是甜品店啊？」

    13號：「不用瞎猜。嘗了就大概知道龍與鳳啦！」

    方嫣張開嘴巴，一勺子溫度剛好的半軟不硬的東西，嗅到一股濃烈的藥材味撲鼻而來。口腔裡那件香滑的東西在牙縫中滑過。半眯著眼睛的方嫣使勁地盯著那盤擱在桌上的菜，隱約看到灰矇矇的一片，像湯又像流質。

    方嫣：「嗯……好味道。但是真的吃不出是什麼東東呢！」

    13號：「水魚。滋陰補腎的！」

    方嫣：「哎喲，水魚是男人補身之物。女人吃了會脫髮的！」

    13號驚訝：「真噠？瓦塞！我不知道呐！哪快點吐出來！」

    方嫣：「脫光了也要吃的。你不是說牠有靈性嗎？」

    13號：「我是說龜，甲魚不屬於龜吧！？這個我也不清楚了。總之管牠是什麼。咱炎黃子孫，背朝天的就可以吃的了，狗肉例外！」 第一盤甲魚眨眼間就被這兩名炎黃子孫啃掉。另外還有兩盤東西放在面前。

    13號：「好了，又要閉上雙眼猜謎了。」

    方嫣閉上本來就已一片模糊不清的雙眼睛，張開嘴巴等待被喂的快感。一勺溫度依舊帶點燙的體物被13號送到口腔內。這東西既沒有藥材味也沒有任何像肉類的香味。方嫣的味覺在品嘗和分析口中的不知名食材。

    方嫣突然說：「素鵝！」

    13號的鼓掌聲傳進耳朵裡：「的確是方嫣本色。好犀利的味覺。基本上沒有人能夠在閉上眼睛而品出齋菜的味道！這道菜是齋並盤。裡面聽說有鵝、叉燒、牛肉春捲和……各種飛禽走獸吧！分別都盛到你面前的小碗裡了，請慢用。待會還有甜品。」

    甲魚、素並盤，第三盤東西全是甜點。豆沙、紅棗泥……。這家Fusion式中西合壁誰可匹敵的館子竟然還有“帶我走”Tiramisu意式蛋糕。兩個像在發育中的青年吃得都有點撐到喉嚨的超級滿足。最後的一份帶我走要共用才能免除暴殄天物之罪。

    方嫣視線裡只是個剪影的13號物體好像在動著嘴巴，一口又一口在吃著。

    眼睛睜得大大的方嫣放鬆心情，不再介意四周的漆黑對她的影響。

    方嫣：「你習慣搶埋單嗎？」

    方嫣已從身旁取起包包準備結帳的態勢。

    13號：「習慣了，所以之前我上洗手間時已結了帳。你沒機會跟我搶的了。下次請早吧！」

    兩人走到幽暗的寂靜的街道上。方嫣手繞13號臂膀。

    13號：「今天13，16的月光比15的還要亮！」

    方嫣自然地仰首望向漆黑的天際。

    13號：「還算是上弦月吧，光的那面應該是向著西邊！」

    方嫣（凝視著看不清面孔的13號）：「是嗎？」

    防霧的橙色街燈下，兩個變了形的影子被拖得長長的在碎石路上迂回曲折地前行。

    方嫣：「你相信這世界有天使嗎？」

    13號：「有天使就有魔鬼！在你身旁現在就有一隻長著人相的魔鬼！」

    影子投射到路旁的白色牆